等阮大头重新睁开眼皮的时候,太阳光已经与野鸭湖的水面呈四十五度角,阳光撒在湖面上的温柔的金黄色,早已经变成了耀眼的眩光。
&ldo;董事长!董事长!&rdo;文才子不但在耳边叫着,而且还摇起了阮大头的肥肩膀,&ldo;大家都起来了!是不是应该吃早饭了?&rdo;
阮大头一激灵,突然坐起身,惊问:&ldo;几点了?&rdo;
&ldo;早晨九点多!&rdo;
&ldo;她们……都起来啦?&rdo;
&ldo;都起来了!&rdo;
阮大头诧异着:&ldo;昨天,我……醉了?&rdo;
&ldo;昨天,全醉了!&rdo;
阮大头疑惑不解地摇摇大脑袋:&ldo;不能够呀!那么一点酒,怎么就能把我喝倒了!横是有人放了毒吧!?&rdo;
文才子笑了:&ldo;董事长,这是咱们自家的地儿,怎么可能有人放毒呢!&rdo;
&ldo;没毒?可我……是怎么进屋的?&rdo;
文才子没想到阮大头对昨晚的行为竟然一无所知,便笑着解释:&ldo;龚行引路,谭白虎把您背进来的!&rdo;
阮大头感觉大脸发烧,一下子下了床:&ldo;这怎么话儿说的!难道她们没醉?&rdo;
&ldo;都醉了!龚行吐了,连我都吐了,只是您醉得最厉害!&rdo;
疑云阴沉了阮大头的大脸,他诧异地嘀咕道:&ldo;还是不对劲儿!这一丁点儿酒,我过去可能控制,老子不应该出这洋相呀!八成儿还是谁他妈的放了毒!&rdo;
&ldo;毒!?&rdo;文才子听阮大头坚持这么说,自己的心里一哆嗦,也诧异了:&ldo;不应该呀!这儿除了几个老厨子,就只有老马头儿和他那豁嘴儿子了,再没有外人!&rdo;回想起昨天阮大头的洋相,文才子更诧异了,&ldo;合着,昨儿您不是有意装的?龚行和谭白虎私下议论,可说您这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哪!&rdo;
&ldo;我压根儿就没想醉!&rdo;阮大头整个是偷鸡不成失把米,懊恼地一拍大脑袋,问文才子:&ldo;怎么?老马头儿的儿子还来了?&rdo;
&ldo;今儿不星期六吗?老马头儿在湖里巡逻,他那豁嘴儿子也就一块儿来这儿蹭吃蹭喝呗!&rdo;
阮大头还没小气到怕老马头儿一个穷儿子吃穷自己的地步,也更没有担心那个豁嘴大学生给自己下毒的警惕,就没再支声。望着窗外浩瀚的水面和一群南飞的大雁,阮大头又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儿:&ldo;可能是我真老了!干不过我自己的&lso;至大巡洋舰&rso;啦!合着那协议,昨儿个我没签?!&rdo;
文才子赶紧点了点头。
&ldo;那龚行喝够杯数没有?两亿美元,应该喝个二十杯!&rdo;
文才子谗笑道:&ldo;最后,谁也没精力算啦!&rdo;
阮大头在心里默念了一句:&ldo;还成,虽然折了兵,倒还没赔夫人进去!&rdo;见文才子毕恭毕敬地等待自己指示,阮大头一连打了几个哈哧。
&ldo;饭桌上就差您啦!&rdo;文才子提醒道。
&ldo;好!&rdo;阮大头的一颗贼心依然没有因为醉酒而死,&ldo;我收拾收拾,立马儿下去。我保准儿要把革命,进行到底!&rdo;
至大投资公司学着慈禧在颐和园建石坊的排场,在湖心岛上建了一座不大的船型二层茶楼。茶楼一侧傍岸,一侧完全建在了绿色的湖水之中。龚梅带着五一支行的一行三人,正临窗而座,一边品茶、嗑瓜子,一边欣赏着湖光野色。
龚梅实在没想到有备而来、憋着一肚子坏屁的阮大头竞这样不扛酒力。酒官司虽然胜利了,可她却一直揪着心,因为,胜利还没有果实,存款协议还没有签!如果阮大头来个死皮赖脸地一推六二五,自己这一晚上的功夫,岂不白搭了吗!?
偷鸡不着失把米(2)
见阮大头在文才子的陪同下走进茶楼,见这个男人不但没有萎靡不振,反而又容光焕发起来了,龚梅只得强颜欢笑地起立,主动迎了上去:&ldo;呦,我的阮董,您身体没事情吧?&rdo;
阮大头热情地拉了龚美女的小手,充满血丝的大眼珠子里,洋溢着阳光一样灿烂的光芒,嘴上一连说了几个&ldo;对不起&rdo;,可龚美女的小手却一直被他牵着,始终没舍得放下来。直到把龚美女安排在自己的身边就坐了,那只捞了便宜的大手才不得不放弃对美色的攫取。
&ldo;协议得赶紧签哪!&rdo;阮大头入座之后的第一句话,倒有一点儿让龚梅喜出望外。
&ldo;亏您还想着,我怕昨晚上那酒白喝了哪!&rdo;龚梅拿出美女得便宜卖乖的架势,没说半句感谢的话。
阮大头咧开大嘴笑了:&ldo;哪儿能呢!我的话怎么能一点不靠谱嘛!?&rdo;
谭白虎倒是沉不住气了,把昨晚阮大头扔在椅子上的协议重新拿出来,试探着提醒:&ldo;协议,我拿来了!&rdo;
阮大头大脸上立刻写满了&ldo;不高兴&rdo;,瓮着声音抢白谭白虎道:&ldo;先撮饭!撮完了,你们哥儿几个溜达着,龚行和我一起,到我这里的办公室签字盖章去!&rdo;
龚梅没多想,挺好奇地问:&ldo;怎么?您阮董,在野鸭湖里还有办公室?&rdo;
阮大头的脸上立刻重现了灿烂的阳光:&ldo;感情!我虽然不会附庸风雅,但总晓得临水办公效率高嘛!&rdo;他学着龚梅说话的习惯,没有用&ldo;知道&rdo;,而用了&ldo;晓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