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长悠没从他身上闻到酒味,却觉得他醉了。
完事后,他将她搂在怀里,睡了过去。
步长悠想起来找一把刀,捅死他,可又觉得深更半夜没大夫,所以决定天亮了再捅。
她没睡多大一会儿,天就亮了,外头灰蒙蒙的一片。
她看了看身边的这个人,作奸犯科,他还能睡得如此香,脸皮简直比城墙还厚。
她起床穿了衣裳,理了理头发,然后打开门出去了。
外头秋雾重,风里有湿漉漉的草木清香。
步长悠下了台阶,跨过木桥,去厢房敲门。
青檀披了衣裳开门,揉着眼睛问她怎么起这么早。
步长悠摇摇头,问她们房间有没有匕首一类的东西。
青檀回身给她拿了出来,问她做什么。
步长悠让她接着睡,自己回去了。
回去时看到廊下的几盆菊花开得正好,她弯腰去瞧。
八月菊香冷,她弯腰挑了一朵墨菊折下来。黑中透着红,比血的色儿重。她闻了闻,香也浓郁。
她把花簪在自己鬓边,进了房间。
相城此刻正垂着头坐在脚踏上发愣,听到动静,抬眼来看。
隔间的帐子被挽起,美人长身立在珠帘后头,正在审视他。
良久,他站了起来,向她走过去。
隔着一道帘子看公主。
有淡淡的菊香。
他想说,公主,咱们一块过日子吧。
就在她走掉的那一会儿中,他坐在她床边,什么都没想,只是觉得累。
他不想折腾,只想跟她好好过日子,他怕再这么折腾下去,他们都不能善终。
他伸手慢慢拨开帘子。
鬓边有花,开出颜若的姿态。
步长悠拔开手中的匕首,刀鞘被扔在地上,刀尖冷光一闪,朝他肩头扎了过去。
他闷哼一声,猛地拽住帘子。帘子断掉,珠子呼啦啦的蹦了一地。
步长悠面无表情的看着他:&ldo;相城,你有你的借口,我有我的理由,既然咱们都无法体谅彼此,婚事就算了吧,好聚好散,痛快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