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时此刻的画楼并不是沈画楼啊,她到底说了什么刺激到了东赫?
东赫的步子走得很快很快,李钦跟随在后面根本就追赶不上。
四月的阳光很暖,带着柔和的微风,李钦看看这天色,又看看前面快速离开的主子,微微的皱眉,他们站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对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东赫会这样就离开,他从景阳宫出来的时候可是很生气。
很生气又能如何,最多是和慧妃吵一架,可是他预兆中的暴风雨并没有袭来。
出门后的东赫眼圈通红,李钦从没有见过东赫这个样子,说到底,他也猜不透在东赫的心里,到底是养心殿那位重要,还是熏风殿的这位重要?
他曾和养心殿的那位一起在先帝的身旁,但是不知道是时间久了,还是因为记忆褪却了,养心殿的那位似乎不像从前了。
东赫大步的走着,为了这个江山,他什么都没有了,到底有什么是值得的?
先帝让他守着这江山,又有什么必要?
所谓寡人,就是孤家寡人,就是他现在的样子。
她说的没错,他想要坦然一些,想要舒心一些,但是于事无补。
想起了东华,想起她身上的痕迹,他的心一阵一阵的撕扯着疼,疼得无以复加。
父皇曾经对他说,先帝爷不公平,因为那儿女人便无休止的宠爱东华,就连皇位都是要传给他的这个小皇叔的,曾经他虽然不以为然,但是不能违抗皇命,看现在,他觉得不止是皇爷爷宠爱他的这位小皇叔,就连上天都是善待他的。
东华想要的,似乎就没有得不到的。
她说,若是没有了东华,她定然也会尾随而去。
他们,真好。
东赫去了马厩,牵了一匹马之后直接出了皇宫,吓得李钦急忙喊着陆翊他们尾随着追去。
此时的东华正在后面的阁里里面挂画,一张一张的陈列着,从画楼的小到大,每一幅画都是那么的惟妙惟肖,他画了木棉花下的画楼,所以拿过来这儿挂着。
他站在那画中央,看着画上的容颜,画阁朱楼尽相望,画楼,画楼。。。。。。东华轻声的呢喃着。
东赫直直的骑着马冲进了王府,半岑不知道来的人是东赫,从屋顶上翩然而至,拦住了东赫的去路,东赫也是愤怒至极,对着半岑就出手打了起来,在那王府内打得不可开交。
半岑其实是见过东赫的,但是他已经出手了,而东赫也已经还手了,所以他就必须接下去。
此时东华不在外面,所以他完全装作不识东赫。
你来我往的,东赫是怒气很盛,而半岑只是隐隐的猜测到是因为什么事情东赫找来。
一直拖到了陆翊追来。
”半岑,住手!”陆翊的声音传来,半岑一个腾空而起,人单脚缓缓的落在了屋顶的悬梁上站着,看着陆翊的身影笑道:”陆大人,你怎么来了?”
东赫不再与半岑纠缠,只见贺州缓缓的走了出来,恰好撞见东赫。
”东华呢?”东赫冷声问道。
贺州看着东赫的样子,缓声道:”回陛下,王爷在后面的阁楼里。”
还没有等贺州多说什么,东赫的身影已经不见了,而后面的阁楼,唯一的一扇门是露着缝隙的,东赫直直的就冲了进去,只是进去之后映入眼帘的不是东华的身影,而是一屋子的画,上面全部都是画楼的身影,几乎是从画楼在宫中的时候就开始了,东赫愣在了那儿,久久都无法平静,他随着那些画像,缓缓的想起了曾经,曾经的沈画楼就是这个样子的。
他细细的看着,一张一张的看了过去,一直看到最后的时候,最后的那几张看着是刚画的,只是画上的人变了点点的容颜,也换了名字,她是千姬,红得噬血的木棉花,开得格外的灿烂。
而过了很久之后,东赫终于缓缓的转身,就看到东华站在一旁,面色平静的望着他,越是平静,越是讽刺。
东华没有开口说话,他在等东赫开口,可是东赫的心中不仅仅的生气,酸楚,而是五味杂陈。
他说不出来,他也问不出来。
”东华!”这是第一次,东赫带着怒火喊着东华的名讳,在从前,就算是再怎么样,他依旧是隐忍的喊他一声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