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慈殿东阁。
意竹站在东阁门焦急地来回踱步,眼睛时不时地就往外面瞅,手中的帕子都要被她揪烂了。
“呜呜呜,小郡主你到底去哪儿了啊?”
她脸上的表情丧丧的,她不知为啥昏倒在东阁里了,一醒过来阁内连小郡主的影子都没有,她吓坏了四处找都找不到,又不敢声张,只能守在外面紧紧盯着那唯一能进入东阁的路。
是以,当商烬抱着厉明枝出现的那一刻,意竹恨不得给诸天神佛磕一个。
“小郡主!”她喜极而泣,匆忙跑过去,却在看见厉明枝的那一刻硬生生愣住,“小郡主这是怎么了?”
“快去找方太医,快啊!”
商烬抱着她匆匆踏进东阁的门,语气急切地对意竹说道。
“奴婢这就去。”意竹丝毫不敢耽搁,转身就跑了出去。
等意竹和方太医急匆匆赶到后,商烬紧绷着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下来,恰好此时,尔风也寻了过来。
“参见殿下。”
尔风俯首道。
商烬看了一眼正在为她诊脉的方太医,转身对尔风道:“出去说。”
说着,他就转身往外走,尔风朝意竹轻轻点了点头,也跟在他身后出去了。
门外,尔风站在商烬面前,微微躬身。
“殿下,东齐已经查到相国府的那个人了。”
“是谁?”
尔风道:“是柳相国的二公子,柳寅。”
“柳寅?”商烬皱眉,“就是喜桃口中当年曾参与我母妃毒案中的那个柳寅?”
“是。”
“柳寅。”
唇间轻轻呢喃着这个名字,檐下忽明忽暗的宫灯照在他半张脸上,冷峻的面容上似乎浮起一丝邪魅的笑意,但在尔风的目光望过来时,那若有似无的笑意隐匿起来,之后,尔风就听见他低沉的声音徐徐响起。
“没想到居然是他啊。”
尔风见他神色有异,问道:“殿下是有什么想法吗?”
商烬沉思了一下,眸色微沉,轻声道:“既然柳寅牵扯其中,那么这件事就没那么简单了,你一会儿去找东齐,让他将收集到的证据全部交给你,并告诉他接下来的事情不需要他了。”
“那大殿下那边会不会不好交代?”尔风有些担忧。
“无妨,兄长会明白我的心思的,”商烬笃定地笑了笑,“我总觉得这件事再查下去会牵涉甚广,兄长处于今日这般地位,离这些腌臜诡谋越远越好,也省得某些人拿这件事做文章,攻歼兄长。再者,我与柳家,与皇后和柳寅可是有杀母之仇的。”
听到最后那句话,尔风眼神一颤,身子俯地更低了。
“所以,接下来的事情,我来做最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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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明枝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彼时意竹正在东阁内守着她,见她醒了第一时间放下手上的活计,赶紧跑到她的榻前。
“小郡主你终于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意竹小心又仔细地看着她,看她想要坐起来,忙扶着她起来,又贴心地在她腰后塞了个软枕垫着。
“奴婢这就去喊方太医过来。”
“等等。”
厉明枝拉着意竹的胳膊,冲她摇了摇头。
“那……奴婢给您弄点水来。”
厉明枝点点头,突然,眼睛疼得厉害,她抬手就想去揉,半路被意竹伸手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