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了?怜儿想都没有想,就知道曲降音见到了东宫正主。
一切真实得犹如虚幻,刘怜儿几步便闯进了屋宇,她的举动彰显着皇家的姿态,高贵而又清冷。
她是一名公主,普天之下,没有几寸地是不可轻易进入的。
“长皇子殿下!”门际打开,刘怜儿看着曲降阴随着一地的仆从跪拜不起,中规中矩。
就像是变化着魔幻,怜儿久候在降阴的背后,寻觅着传说中用道法一度续命的皇子。终于,在人群之中,她看到了病态中的皇子辩。一身清秀出奇的骨骼,而今端坐着长皇子之位。
“长皇子。”怜儿本该默不作声,可这个多事的时节,竟然见到了本该自法事后休憩的长皇子?
“只是,长皇子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来到这里的?”母妃,可还在病苦之中。
“姐姐。”言语之中虽是亲切,亦多了乖张后的惶恐。
见到心心念念的怜儿公主,出落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她的一身公主服饰,腰间一块宫令,端守着一生的职责,彰显着他落座东宫主位的皇权至上。
她的生母还在被万虫噬咬,一身华容绣服中的怜儿,显得憔悴和疏离了。
“怜儿姐姐,好久不见。”只是,他却不能坐视不理。
政事被长皇子搁置在一旁,他身边的人一阵唏嘘,无人再说言语。他一出法事,就查看了何后拦下的很多东宫处的奏章。
地下跪着的一地人,都戴罪着。一本本厚重的奏章,被长皇子压制。
刘怜儿的轻声点头应答,相处友好,倒是叫皇长子心中愧疚,他直进几步对着一众人臣问事,言语之下又动了真音,少了娇柔少年之态。
“怜儿公主生母的事由,本太子已经戴罪己过,诸位大臣会不知晓么?”蓝裳华服男子低沉但却坚定的声音振透了怜儿的耳膜,屋内竟无人敢违。“为何在此当头,还对怜儿姐姐交代的要事都草草了之。”
也许是医师和大臣都与他走得近了,见众大臣还需行礼,长皇子随意一置,再无他人敢虚与委蛇。
这小小的屋宇之中,她在降阴的眼中看到了长皇子的绝代风华。
“事无巨细,子辩会再次亲自查实。除了涉事之人,他人都退下。”长皇子又说,刘怜儿才慌乱地收回了关切的眼神。
细碎之声传出,也就“啧啧呐呐”的犹疑,越发清冷了热闹的议事房。“这……遵令。”
“本殿下法事中的一颗灵石,一直随着法阵不曾离开过!只是本殿下出法阵仓促了一些,不曾随身携带。”男子完全命令的语气,不带一丝商量,似乎动了真怒。“那法师手中的灵石,现在何处?”
此时,曲降阴觉得身旁多了些冰刃的寒意,一名悬着刀鞘的男子悄无声息地将手头包装好的一碗药水递给了她。
“是……”似是有点犹豫,医师接过了闲茬。“灵石已在长皇子出阵法之时,同时送到良嫔娘娘那里了。”
“随风,取来灵丹。咳咳……”锦服男子略一触眉,显得很是不耐烦。“还有本殿下自备的药物,现在何处?”
“殿下,给。”众人这才发现,长皇子殿下的身侧,是一名悬着刀鞘的男子。
长皇子说要拿出自备的药物,医师都不敢出声指点。
怜儿眼神之中有过思索,看着他在众多的医师之中指挥着用药,臣子们夸赞道。“长皇子的医术果真如外界所言,如火纯青了。”
“可尽管长皇子医术高明,也有连医师们和长皇子都难以操控的身体病情吗?”法师的那些法阵,应该暂时只能让他的身体延缓一些病情。曲降阴侍立一侧,在怜儿耳边计较,是吓着了。
可怜儿的脸色,并不好。有些事,早已不便言说。
“姐姐放心,稍后法师会在天台做法,多名天竺弟子外侧诵念心经,良嫔娘娘会好的。”他贴心地来到怜儿身旁,关心溢于言表。
那名出现在曲降阴身旁的暗卫,被他随意召唤。但众人都不难看出,这名暗卫与他相交甚秘,行踪婉若游龙。
随后,他又从桌上的锦盒中,拿出了一个药包。看着药盒里的摆放布置,这些个东西似乎很珍稀可贵。
男子虽年少,不失戾气的稚嫩命令却能震慑住在场的群臣,似又被惊吓着,屋宇内摇头叹息者很多。随风见皇子辩在场,不好发怒,只将药包递了过去。
“给皇姐。”端着礼制,长皇子高扬了声音,显得年纪有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