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含翠对于养育自己的宗门极其信赖,于是她毫不怀疑地按照宗门的要求修炼,却全然不知自己在宗门眼中,仅仅只是一件好用的工具。
而在宗门的可以渲染下,风含翠这个名字,也成了门人们都知道的杀神。
久而久之,风含翠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自然也就无人在意、无人关注了。
除了一个人。
“咔啪”一声打板,镜头前的许幼澜瞬间入戏,拭剑的手停了下来,一脸惊喜地看向屋外。
青年推开门,将一只草编的蟋蟀放到风含翠面前的桌上,笑道:“小师妹今日的功课做齐了没有?”
风含翠小心翼翼地捉起桌上的蟋蟀,满心满眼都是好奇:“做齐啦……大师兄,这是什么?”
她从小就被宗门培养,原本该遍地撒欢的年纪几乎全被各种各样的功课占得满满当当,连像样的玩具都不曾有过,更枉论什么草蟋蟀这样的东西了。
“这是草蟋蟀,”大师兄笑得温润,“你若是喜欢,我回头还能教你怎么编。”
两人挨坐在一起,男女演员都生得十分养眼,监视器里的画面更是温馨美好。
这一段戏原本就算不上难,副导演刚喊完“cut”,正准备过了开始下一条,姚弘毅却忽然出人意料地摆了摆手。
就连场上的演员也茫然地看了过去。
姚弘毅朝着许幼澜招了招手,她只得跑了过去。
谁知姚导张嘴问的却是不相干的事情:“澜澜,你有过初恋吗?”
许幼澜摇头:“没有。”
“没有?”姚导十分惊讶,“我看你这样的,就该当初被成堆成堆的小男生追求才对。”
许幼澜笑了笑,不置可否。
“刚刚你这一段的表演,还是太形式化了些。风含翠对于自己大师兄的感情,绝不仅仅只是仰慕和崇敬。”姚弘毅比划着解释道,“风含翠是被当做一个工具培养起来的,她几乎没有什么机会去接触更多人,别人也同样对她并不熟悉。”
“大师兄是在这个世界给予她唯一的温柔。”
“除去仰慕崇敬,她心底还怀着一丝悸动,即使她自己并不明白这样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说得有些抽象了,”姚弘毅哂笑,“能听懂我的意思吗?”
许幼澜若有所思。
“她心底有情,这正是少女怀春的年纪,可是她却根本不知道这样的感觉代表着什么。”
“刚刚那一镜也是可以用的,只是处理得更细节一些,对你这个角色的塑造会更好。”姚导拍了拍她的肩,“准备一下,我们再来重新过一遍。”
“《天问》四十五场一镜二次,action!”
许幼澜坐在石凳上,窗外的桃花开得正艳,可她却没有分出一丝一毫的心神去关注,反而认认真真地擦拭着手中雪亮的剑刃,仿佛这对她而言才是天下第一等的大事。
室内寂静无声,呼吸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