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仿若晴天霹雳,他以为他的算计多么高明,原来都是在别人的掌控之中。
他以为他是执棋的人,没想到棋子居然是他自己。
安玉见安宁这般,叹气道:“其实从小到大,我就没想跟你争,你做的那些个手段,我一清二楚,甚至可以说不计较,只可惜后头你越来越偏激。”
安宁以为当初落水只是一个开始,现在听到安玉从小到大都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他的自尊心碎了一地。
“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蠢笨却好运,没想到蠢的那个人是我,是我!”
安玉见安宁情绪不对,停下了会儿,等他缓过劲来继续道。
“本来,你若是好好说,你想嫁到独孤府,我也不是不答应,本来我的人生计划里头就没有独孤府这地,你堂哥我一直想找个简单的家庭,若是丈夫好,可以容忍,若是不好,或者三心二意,我就得个孩子后直接软禁或者药死对方,当家做主,独孤府从来不在我的考虑之内。”
“所以,当初你设计,我自然是陪着你演戏,陪着家里演戏!”
安宁听罢,心中的执念宛若笑话一般,他以为安玉愚蠢却谁都偏爱他,现在才知道,人家那是不屑于跟自己斗,段位高了几层。
曾经的那种执拗的怨恨、嫉妒,宛若烟消云散一般,随风而逝。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安宁喃喃自语,甚至心里头有些空。
安玉不知道怎么安慰安宁,两人这么好好谈话,似乎已经很久很久了。
安宁强压下内心的情绪,似乎已经消化好了一般,他给了安玉一个凄厉的笑,随后道:“允礼,就拜托你和二叔了。”
听到安宁这像是托孤一般的话,安玉心里头就有些不是滋味。
“你……你当真要去西域?”
安玉还想再劝劝,但安宁似乎去意已决!
“我已经决定了!”
安宁望着黑河的那头,思绪飘远,他是忐忑不安的,是前途未知的,安宁自己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但是在安玉面前,他还是不想露怯,这似乎是一种本能。
安玉看着安宁的侧脸,他宛若看到了对方的另一面,他从未看过的一面!
“既然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好多说什么,祝你好运!”
安宁看着安玉,脑中想到了远在京城的绿芜,他鼓起勇气开口道:“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闫天泽看着不远处向自己走过来的安玉和安宁,他们似乎轻松了不少。
“谈完了?”闫天泽拉着安玉的手腕,轻声问道。
安玉点头,随后开口同安宁道:“保重!”
安宁深深看了眼安玉,随后上马,招呼着努卡伦道:“咱们走吧!”
努卡伦笑着直接翻身上了安宁的马,将人给抱在了前头。
望着一队人马远去的背影,闫天泽有些唏嘘。
安玉下意识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见?”
闫天泽轻叹一声:“有缘自会碰面,咱们也走先吧,趁着夜色出城,咱们是不能再跟着京城来的那伙人走了。”
安玉点头,跟着闫天泽上了马,马身上还有之前努卡伦给他们留下的干粮还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