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墅安离开的时候,韩骤本能的朝前挽留了一下,这样的环境,与这样的人亲吻,这样的感觉太美好了,好到他整颗心都软软塌塌,一点也不想停下。
今墅安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轻轻啄着,用低到几乎被片头前奏湮灭的声音说:&ldo;头午别去上班了,睡一觉。&rdo;
&ldo;好。&rdo;韩骤伸手将他的身子搂过来,下巴靠在他肩窝说:&ldo;你是不是一直都有话想对我说?&rdo;
从前他与今墅安关系没到位,见这人有诸多的欲言又止,诸多的含糊其辞,那中间必是有什么不方便与他告知的,如今既然在一块了,就也是时候问问了。
韩骤感觉今墅安身子明显比先前僵了,便又加了一句:&ldo;你要是没想好,迟一阵说,或者不说也没关系,每个人都可以有秘密。&rdo;
&ldo;迟一阵吧。&rdo;今墅安沉默了半晌,手指顺着韩骤的耳朵一路滑到了他颈间的&ldo;g&rdo;字烙印,在周围轻轻打着转,&ldo;让我组织一下,迟一阵我把什么都告诉你,我对你没有秘密。&rdo;
韩骤气声笑了下,把脸埋进他颈窝,闷闷地应了声,&ldo;叔我有点饿了,想吃吊炉饼。&rdo;
今墅安也笑了下,整个人都松了下来,轻抚他的后脑勺说:&ldo;要走吗?&rdo;
&ldo;嗯。&rdo;韩骤喑哑哼了声,却闭上了眼,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
两个人在昏暗的电影院中相拥,一直抱到韩骤几乎要睡着了,才感觉今墅安在他后背拍了两下。
今墅安:&ldo;到上班点了,走吧。&rdo;
&ldo;嗯?&rdo;韩骤神志有些黏糊,慢吞吞松开手。
此时正巧赶上一个黑咕隆咚的镜头,他一回头便见门口有两个佝偻的黑色影子,正左左右右摇晃着朝他们而来,就跟某部电影里的丧尸一模一样。
他吓得一激灵,大喊一句&ldo;卧槽什么鬼!&rdo;就吓得往后弹去,下意识用身体护住了今墅安。
今墅安被他护得一愣,看着门口的那两个身影,心里又是软乎,又是忍不住发笑,顺着他的胳膊哄道:&ldo;不怕不怕啊,是清洁工早上来打扫卫生了。&rdo;
韩骤:&ldo;……啊?&rdo;
他回头看了眼今墅安,心有余悸的望向门口,屏幕上的光已经变亮,他这才看清那确实是两个人,大约是光线不好,所以她们扫地的时候腰弯得特别低,动作也特别缓慢。
他松了口气,虚瘫地往后靠在今墅安怀里,这一大早的,哎。
五点半的城市还不算忙碌,天色一秒一变亮,露水和植物的味道尚未完全蒸发,春分来了,北城的柳条已经抽芽,路旁栽下的月季马上就要开花。韩骤深吸一口,舒服的抻了个懒腰,他好久没见过这么早的粮城了。
那天之后,彻底弯了的韩骤完全抛弃了矜持,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生动演绎了何为蔫骚。
比方那天傍晚,小王老师发誓绝对没想过要偷听,他就是想问问韩骤下课后要不要跟大伙一块去聚餐,结果走到办公室门口,就听到了韩骤对电话里的人说‐‐
&ldo;叔啊,侄儿有些冷。&rdo;
&ldo;是开春了,但最近不是刚停气儿么,画室这破楼你也知道,我办公室还是背阴面……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暖和,但如果有个人能抱着我……&rdo;
&ldo;别别别,你别过来,为这点小事不值当跑一趟,弄得我好像在耽误你工作似的,哎‐‐&rdo;
&ldo;嗯?我情绪没有不好啊,我特别开心哈哈!&rdo;
&ldo;你不用解释,我明白自己的身份,我只是个远房的侄子,不值得叔为我做什么,我不会纠缠你的,都懂‐‐&rdo;
韩骤假模假式叹了口气,脑袋一偏,瞥到了门缝中的人,&ldo;卧槽&rdo;一句,麻利从沙发上坐起来,对电话里说:&ldo;哎那什么,不说了啊,有人来了,挂了挂了!&rdo;
&ldo;你是鬼啊,到门口不吱个声!&rdo;韩骤把手机按灭丢一边,竖着眉头问小王老师:&ldo;什么事儿?&rdo;
&ldo;那个……&rdo;小王老师迎上韩骤的目光,战战兢兢走进来,&ldo;那个,这不是今年联考和校考成绩都下了么,咱们画室高分率和过线率双向省第一,大伙想去吃个地桌烤肉庆祝一下,你去不去?&rdo;
&ldo;去啊!&rdo;韩骤眼睛亮了下,&ldo;本来我琢磨过两天再聚,既然你们都定了那我肯定得去。&rdo;
&ldo;嗯……&rdo;小王老师手脚有些不知道怎么摆,抓起旁边的抱枕,犹豫了几次才挑着眉头问他:&ldo;你跟你叔,你俩是不是……&rdo;
&ldo;哎‐‐&rdo;韩骤挠了下脖子,挺不耐烦的冲他扬了扬下巴:&ldo;不是你想那么回事,闹着玩的!出去别胡说!&rdo;
小王老师将信将疑走了,直到晚上吃饭看韩骤的目光都不正常。
他就说,三十来岁的大小伙子不正经搞对象,无论从生理还是心里角度看,那肯定都是有问题的啊!他原来还以为这人是深柜,现在看自己果然还是太单纯了,他们韩校这只柜子不仅深,而且豪华,竟然是跟叔叔‐‐
怪不得一直藏那么好,原来还真是不能说!
小王老师用扎啤杯跟韩骤的撞了一下,用一种果然如此的表情说:&ldo;他没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