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很是犀利,时岁只和他对视了几瞬就败下阵来。
不过,令时岁惊讶的是,萧寂野方才的眼神虽然很可怕,却明显没有杀意。
还不及他细想,青竹便端来一套新的洗漱用具。
“洗洗脸吧,好歹是个皇子,这幅模样实在有损皇家颜面。”时岁本想客客气气地和萧寂野讲话,但一想到自个马上就要离开这是非之地,语气不由自主地带着嘲弄。
谁让萧寂野老是吓他。
时岁自认为自己的话语嘲讽值拉满,可落在旁人的耳中却不是那回事,倒有几分故意模仿的拙劣感。
毕竟时岁从小就待人和善,很少与人发生冲突,也不会阴阳怪气地与人说话,他想学[时岁]讲话,却学得很不像。
时岁说完,半晌没见萧寂野动作。
他撇了撇嘴,刚要好声好气再说一遍,却瞥见萧寂野那双布满血痕的双手。
左手手背上甚至少了块肉,能清晰地看见上面露出来的白骨。
时岁身体瑟缩一下,毕竟是自己最喜欢的纸片人,看到手的那一瞬,时岁不免有些心疼。
这双手肯定是没法洗脸了。时岁想都没想地伸手捞出木盆里的巾帕。
拧干净巾帕,时岁就往萧寂野脸上招呼,萧寂野只觉眼前一黑,温热的巾帕就覆在了他的脸上。
时岁来回揉搓了几下,才撤开手,把巾帕扔进木盆里。
待萧寂野反应过来,他冷冷地望着时岁道:“你干什么?”
他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这般对他!
“看不出来嘛,我在帮你洗脸。”见萧寂野不领情,时岁耸了耸肩道:“你的手伤成那样,也没法见水。”
“还不是拜你所赐。”萧寂野冷哼一声。
啊?
是[时岁]干的?
是了,除了他,没人敢。
时岁在心里把[时岁]吐槽了一遍,他让青竹把药箱重新拿回来,仔仔细细地帮萧寂野清理了伤口。
等做完这一切,时岁上下打量了萧寂野一番。
他身上应该没有别的伤了吧?
时岁的视线忽然停留在萧寂野的腿上,他自昨晚穿过来就发现萧寂野一直坐在椅子上,就连上榻都很费劲。
他的腿莫不是废了?
可书里并没有写萧寂野双腿残废,也没有写[时岁]是如何折磨萧寂野的,只一笔带过他被[时岁]折磨得很惨。
双腿没有残废为何一直坐在椅子上?
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而这个问题大概率是[时岁]搞出来的。
时岁把视线从萧寂野的腿上挪开,移到他的眼睛上,似乎想从他的眼神中找到[时岁]没干这件事的可能性。
可萧寂野眼神漆黑,满脸拜你所赐的表情让时岁猛然后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