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线,由于德国把越来越多的人力、物力投入防御,需要的情报也就越来越多,因此,间谍训练工作也同样有了发展变化。党卫队保安处和被它控制的谍报局(现在合称军事部)虽然最初有些勉强,可是最终还是放弃了个别讲授的方法。他们害怕不安全。例如,科隆站虽然承认对间谍要进行共同训练,但一堂课绝不超过五个人,当盟军在诺曼底登陆以后,安全上的反对意见没有了,担心却还存在。上大课的学校就象雨后春笋。德国保安总局六司二处的两个新的特务监督站‐‐&ldo;瓦尔特&rdo;和&ldo;西格弗里德&rdo;‐‐建立了几所学校。 &ldo;西格弗里德&rdo;专门训练比利时特务,它有两所学校设在它在马尔堡的总部附近。&ldo;瓦尔特&rdo;在康斯坦茨湖的迈瑙岛上建立了一所学校;在康斯坦茨镇建立了一所,训练从法兰西人民党招募来的特务;在西格马林根附近的韦尔芬根堡建了一所,训练从保安队招募来的特务;还在德国西南的其他地方建立了一些学校,训练从别处招募来的特务。一二零前线侦察指挥部和它的前线侦察部队在莱斯塔特、艾托夫、哈思、巴特诺伊纳尔、费尔堡和基希察滕等地及其附近地区扎了营地。谍报局慕尼黑指挥报告区在维罗纳的一栋房子里训练它的意大利特务,表面看上去他们在为军备部长施佩尔工作。后来它把这个营房迁移到俯瞰梅拉诺的一个山顶房子里。给人的印象这是一所疗养院,而那些特务都是伤兵。
这些学校的教官大多数是德国军官。他们教授各自的专业。比如,通信军官教无线电。通常他们讲德语,不过在某些情况下,他们不得不用受训者的本国语言。有时由特务的同胞教课。谍报局斯图加特指挥报告区管辖下的三个营房里生活和学习的北非特务就有一个这样的教官,在梅拉诺的意大利人由一个意大利军官讲课。
在较老的学校里,训导是多方面的,也是彻底的,尤其是在汉堡,因为它担负着海外任务,也许它的学校最复杂庞大。特务们要学习莫尔斯电码、无线电的安装与修理,密码系统、隐显墨水、微粒、发现和摆脱盯梢以及辨认飞机类型。训练几乎总是个别进行的。这种训练太费时间,也很费钱,以致整个战争期间,大约只有二百个青年进过汉堡学校。
与此相比,比较新的学校里的训练质量下降了。受训的特务较多,课堂里的人数也就多,学习期限反而缩短了。他们所学的只不过是辨认基本军事装备以及各军兵种佩戴的徽章。但是如果他们的教官好,就能教会他们准确地进行观察。
佐伊贝特少校同他的罗马尼亚学生在树林子里走着,他问他们: &ldo;那是什么?&rdo;
&ldo;一只羊。&rdo;他们回答。
&ldo;什么?&rdo;他问得更严厉了。
&ldo;一只白羊,&rdo;他们赶紧改口。
&ldo;不对,&rdo;佐伊贝特说。&ldo;你们的报告必须更确切。你们必须这么说:一九四四年九月二十八日十六时四十三分,在从维也纳到布赖滕布龙的公路右边,你们看见了一只羊,它朝着你们的那一面是白色的。&rdo;
因不合格而退学的情况似乎极少。大概谍报局认为,既然训练特务花了不少钱,就把他们送到国外,希望他们能收集一些情报,把他们留在德国,就白白让他们受了那些训练,还多一张嘴吃饭。谍报局慕尼黑指挥报告区管理的营房把政治上不可靠或者话太多的受训者送回当工人。但是另外一个营房发现,它的受过间谍学校训练和未曾受过训练的北非间谍,工作起来效果一样。
间谍在受训期间,逐渐认识在他被派往国外后他在德国的主要联系人,这个人将指挥他,也就是他的间谍头子。有时候这个间谍头子就是招募他的人。间谍头子承担这样的艰巨任务:确保这个间谍在分配了任务以后还能继续为德国好好工作。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因为到了那时,间谍就不再受谍报局的监督和控制了,他可以随便撒谎,托病怠工,甚至叛逃。
间谍头子约束间谍的办法,主要是使间谍自尊自爱。他希望几乎总是比他年轻的那些间谍,以后不会使他痛苦,也不会使他失望,而能克服种种困难和危险,不顾疲劳,不懒散,坚持不懈地进行活动。间谍头子是靠对间谍的热心关怀来灌输这种自尊自爱的。他以自己的行动,使间谍相信;他一定会让间谍得到所需要的证件和服装,在营房里得到优质食物和高级香烟;一定会使他受到良好的训练,将来能应付自如。
他送他到启程的地方。消极的制裁常常是不直截了当说出来的,但也起很大作用,那就是暗示要削减活动经费,或者对在德国控制地区的他们的家属进行报复。一旦间谍到了敌人阵营,间谍头子同他保持联系。当间谍发来电报时,间谍头子和电报员坐在一起,起草复电,给他奖章,需要时给他钱,不断去信鼓励他。这套办法,在理论上,是颇有道理的,因为这种个人联系是确保间谍忠诚可靠的最好手段,而任务的胜利完成,十之八九依靠这种忠诚;从实践来看,它是常常很奏效的。但是间谍也常常陷于他自己无法控制的力量所设的圈套之中,到那时,他对他的间谍头子也无能为力了,只好因为不得不背叛他而感到遗憾。
在受训之后、被派出去以前,间谍必须得到掩护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