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正拿着份报纸聚精会神地听着浴室的动静:从水流哗哗声,到片刻的无声,再到拖鞋拖动声,最后是开门声
听到这,林锦云立马就把报纸立了起来,埋头关心着天下大事。
蒋兰擦着头发走出浴室,却突然在她面前站住。
“锦云?”
林锦云忙抬起头应她:“啊?怎么了?”
“你啥时学会的倒着看报纸?”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纸张翻动的嘈杂声就紧接着响起。
倘若万物皆有灵的话,那这嘈杂响动大概就是手里的《深圳晚报》朝林锦云发出的揶揄:“你这花花肠子坏滴很。”
林锦云红着脸端着报纸煞有其事地看了几眼,接着又放下,拿过睡袍匆匆就往浴室去。
却丝毫没注意到,脚下的拖鞋左右套反了…
她才病愈,蒋兰怕她着凉便只让她用热水将身子擦拭一遍,等她擦好身又刷了牙,蒋兰也已经吹干了头发。
于是,两人双双躺上床。
灯还没关,林锦云正想伸手,蒋兰却突然转身过来看着她问道:“问你,这回出来这么久,不会影响工作吗?学校领导也同意你请这么久的假?”
林锦云万万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起这个。
这样难得的夜晚不是应该坦诚相见、互诉相思的吗?怎么转眼就成了家长会了?
林锦云可不想在良辰美景里谈工作,忙骗她道:“领导同意的,我前两年都没请过假,他们也是知道的。而且我给不少同事代班过,他们都欠我一大堆班没还,所以这次出来正好都用上了。”
她给很多人代过班蒋兰倒是知道的,但难免还是担忧道:“真的没事吗?请了这么久”
“没事没事,放心好了。晚了,关灯睡觉。”
说着就伸手搂着蒋兰将她按了下去,又赶紧按灭了头顶的灯。
灯关了,两人一起躺正,万籁归静。
黑暗将一切淹没,一片昏暗中,视觉功能顿时变得微弱。
而其他感觉却开始敏锐起来。
比如嗅觉,只消慢闻几息,空气中的味道便清晰可辩:发间的桂花香、颈侧的皂香、唇边的牙膏余味
全是林锦云喜欢的味道。
再比如听觉,她此刻可以清楚地听到身旁传来的呼吸声:重而长,并不是如入睡后的那般绵细。
这就意味着,她还没睡着。
触觉接收到了听觉的信号,开始蠢蠢欲动。
一只手在被子下慢慢游走,循着身旁这人的手臂曲线渐渐攀上了她的肩头。
肩上覆着一层棉质的秋衣,衣物的面料柔软且轻薄。
但这却不是她想要触碰的质感。
于是,这只手略作停留后又接着往上探去,经过颈侧之后,最终停在了蒋兰的脸颊上。
与她这火热的掌心正相反,掌下的脸颊带着沐浴过后略显湿润的凉意,而这凉意又被附在了一片软软肉肉的肌肤之上,瞬间就让她喜欢的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