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季薇把账本挪过来,指着上面的几笔开支道,“先生请看,这个地方开支五百两,写着的是府上用度。”
“还有这里,不过一个月,就又是五百两的开支,那胭脂水粉怎么可能用的那么快?”
“这里,又是采购一批红蓝花,那红蓝花价格据我所知很低廉,可这批采购,居然就用了一千二百两银子。”
陈季薇一条一条的指出来,“这些不都是奇怪的地方么?”
账房先生又问,“世子妃可知道,抹账这一说?”
“看似毫无问题的账目,但是却可以通过更改开支项,从中套利。”账房先生指着陈季薇的总账本又道,“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据么?”
陈季薇恍然大悟,“这铺子之前不归我管,近期才到我手里,怪不得才区区八千两银子的结余。”
“先生可否给我列个总账。”陈季薇想了想,说道,“也好让我知道,这些年,我到底被人侵吞了多少银子。”
账房先生欣然应允。
送走了他,陈季薇坐在书房里,看着那满桌子的账本,一脸冷意。
正在发呆间,翡翠忽然到访,说是沈夫人有请。
陈季薇心烦的厉害,也多少知道沈夫人为何叫她,想了想,还是跟着去了一趟。
只是回来后,心情却愈发糟糕。
沈夫人话里话外,都是问她和沈久安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可她陈季薇,又怎么知道沈久安是怎么想的?
明明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似得,她左想右想,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儿惹到他了。
烦躁的同样还有沈久安。
阿银今日两头受气,便小声劝道,“世子,你心情不好,和世子妃在一起说开就好了啊。我娘都常说,夫妻两个,床头打架床尾和。”
“你知道什么。”沈久安心里烦躁的厉害。
他是下定了决心,此生都不会和陈季薇主动提起这件事,可却怎么也压抑不住这股渴望。两种心情的作用下,沈久安忽然对陈季薇产生了微妙的恨意,如果不是爱上她了,这一切就不会有那么多的苦恼了。
“阿银,走。”沈久安忽然抬头,“准备马车,我出门一趟。”
“醉花楼。”沈久安随意的说了地方。
京城里最大最豪华的酒楼,有最美最醇的酒,也有最娇媚最漂亮的姑娘。
沈世子在京城中不算出名,可该认得的也都认得。
最大的雅间,阿银一出面,便轻松的包下了。
沈久安点了最好的酒,最漂亮的歌姬,靠在案前,一杯接一杯的喝。
阿银急得跺脚,“世子,你心里再不痛快,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
沈久安懒洋洋一笑,身体,他还有什么身体可言?
塞给阿银一杯酒,沈久安道,“你也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