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宝听到,更不解了,问道:怎么回事?你说话呀,到底出什么事了?
银娘转头对门槛上的小月亮说:你出去玩会儿,我们大人说说话。
干宝闷声说:这下好了,你说吧,到底什么事?
银娘努了努嘴,说:我不知道养这么一大群异人有什么用,干嘛要这么做?为什么是我们来负责?
干宝不解地看着银娘,说:他们跟你是一样的啊,难道你看不起他们?
银娘摇头否认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不能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现在搞得屋里屋外又吵又臭,每天累死累活,还尽听到他们的埋怨。
干宝大概听懂了,自己的想法当然不能全部与银娘讲,当然,也就不能指望她无条件地相信和为自己卖命了。
想到这里,他看着银娘有些苍白的脸,说:你是不是太累了,脸色这么难看,要不然,你再吃一点我这回新拿来的药粉。
银娘摇摇头,说:算了,这东西是你的贴心宝贝,要派大用场的,我老是吃就浪费了。
干宝也点头说:对啊,这药这几天尽用来和饺子馅了,已经剩得不多了,以后没有了,还是个麻烦事。
银娘看着眉头紧皱的干宝,说:为什么这么辛苦,我们本来可以安安稳稳的过活,真搞不明白你在想什么。
干宝冲银娘笑笑:我自然有自己的打算,我是一定要和你,还有小月亮一起过日子的,只不过,我要把日子过得更好,更有光彩。
这时,院子里突然发出了很大的喧闹声,干宝听声音比刚才更加激烈,赶紧站起来,冲向后院。
是库房里发出的声音,有几个瘦弱的异人已经跑了出来,有些害怕地望着里面。
库房门本就不大,里面又没有亮灯,几扇小窗户透的光很微弱,从外面看什么也看不清楚,干宝边跑边用手拨开两边的异人,冲进门去。
库房里已打成了一锅粥。
异人们围着的那块地,干宝一看就明白了,那下面是库房里冷藏鲜肉的地窖,埋了好几口大缸,里面都是肉铺的鲜猪肉。
那些异人个个面容狰狞,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嘴里不断发出低沉的吼声,显然是对生肉极度渴望。
“都别抢!”一个声音怒吼着,那是暴躁,但此时根本没人理会他。异人们你推我搡,互不相让,为了一块生肉大打出手。有的异人被推倒在地,却又迅速爬起,不顾一切地再次扑向大缸;有的则直接跳进缸里,用身体护住生肉,任凭周围的人如何拉扯也不出来。
一个异人从缝隙间抢到一块生肉后,立即塞进嘴里大嚼起来,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那场景令人毛骨悚然。暴躁见状,放弃了阻拦,从异人群中挤了出来,手里提着一块不知被谁撕咬过的肉,狠狠地咬了一口,咀嚼起来。
异人们的争抢越来越疯狂,整个场面一片混乱,生肉的腥味弥漫在空气中,混合着异人们的怒吼声、厮打声,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喧嚣。
此情此景,干宝知道自己用声音已控制不了这些疯狂的异人了,想出手阻止,但前天刚使用过无影火的身体有些力不从心,他站在那里,看着这疯狂的一幕,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银娘和小月亮也跟了出来,他们站在干宝的身后,看着库房里的激烈场面,吓得都捂住了嘴。
小月亮哭了起来,边哭边问:娘,他们会不会吃了我们啊?
银娘用手捂住小月亮的眼睛,说:没事,没事,干宝叔叔在呢,别怕!
但实际上,干宝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暴躁看见了干宝,尴尬地提着手中的肉块,嘴角还有血迹,他停止了咀嚼。
干宝冲他招了招手,大声说:过来!
暴躁低着头,不敢走近,半晌才磨磨蹭蹭地走出库房,来到阳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