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准确地控制节奏,十拿九稳。
半晌,简皙终于抬起头,&ldo;妈,是陆平南告诉你的吧?&rdo;
这回轮到陶溪红微措,很快,&ldo;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事情本身。&rdo;
&ldo;他不是没有钱,他有存款,足够付首付买房,他不是没有工作能力,更不是玩物丧志,如果这些就是您所谓的&lso;重要&rso;,那么在我看来,已经绰绰有余了。&rdo;
陶溪红闻言轻嗤,再说话时,脸色严肃,&ldo;他是帮人收债的,这种游离法律边界的灰色职业,小皙,不谈别的,你有没有想过,日后你爸爸可能会因为这些细枝末节的杂事而遭受非议?&rdo;
简皙心猛跳,感觉自己的喉咙被什么东西钳住,那么多要解释的话,一句都说不出了。
茶香渐升,混在高压的安静里,让人透不过气。
唯一的动静,就是半空中薄薄弥散的热气。
陶溪红缓了缓,给她倒了一杯茶,&ldo;行了,你也别有压力,妈妈只是把一些道理说在前头,恋爱当然可以谈。&rdo;她淡淡叹气,&ldo;我还以为你会和陆平南那孩子走到一起。&rdo;
简皙当即冷脸,&ldo;不可能。&rdo;
陶溪红只当她是叛逆任性,话到即止,&ldo;饿不饿,我让阿姨煮点粥。&rdo;
&ldo;不用了妈妈。&rdo;简皙起身,&ldo;我今天值夜班。&rdo;
陶溪红:&ldo;让司机送你。&rdo;
&ldo;不用了。&rdo;简皙手放在门把上,&ldo;我打车。&rdo;
她结束这场表面平和的谈话,没有争执和怄气,就像一个拳头实打实地砸在她心里,闷声不得发泄,最是难受。
简皙从老宅出来,刚出大门,就看到五六米远的路灯下,陆悍骁正靠着车门抽烟。
&ldo;这儿!&rdo;一见着人,他赶紧熄了手里烟,举手招呼。
简皙走过去,&ldo;你怎么来了?&rdo;
陆悍骁拉开车门,&ldo;还能怎么,救驾呗。&rdo;
简皙迟疑,坐上车。
&ldo;贺燃打电话给我,让我来你家看着点。&rdo;陆悍骁系好安全带,慢慢转着方向盘,&ldo;跟你妈摊牌了?&rdo;
简皙&ldo;嗯&rdo;了声。
&ldo;她不同意吧?&rdo;陆悍骁笑着说:&ldo;我还是了解她的,我家老爷子说,你妈当年可是大院里的霸王花。&rdo;
见简皙兴致不高,陆悍骁避过这茬话题,&ldo;想去哪儿?&rdo;
&ldo;随便。&rdo;简皙不想回家,心里乱的很,&ldo;跟你混。&rdo;
陆悍骁接到贺燃电话的时候,身上还有应酬,陪几个采购商吃喝玩乐,中途抽身,按他这身份不太合适。
于是带着简皙回到公馆,陆悍骁公司几个管事的副总都在,关系铁,笑闹着问:&ldo;老大,也不给介绍介绍?&rdo;
陆悍骁把简皙挡在身后,他为人向来大方,手一抬,门口的侍者乖巧上前。
&ldo;让你们领班把人叫进来。&rdo;陆悍骁交待。
没多久,一长溜的美女鱼贯而入,个个极品高挑,极有素养地统一甜言:&ldo;各位老板好。&rdo;
陆悍骁手一挥,&ldo;任挑。&rdo;
投了所好,在座的客户和副总个个眉飞色舞,气氛炒到顶点。
陆悍骁领着简皙,往高脚椅上坐着,吧台处就两张凳,摆明了谢绝他人。
简皙要酒喝,陆悍骁啧啧两声,&ldo;情场失意,酒场放纵啊?&rdo;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没拦着,弄了杯浓度小的递过去。
简皙仰头就是半杯,&ldo;口渴。&rdo;
陆悍骁拉都没拉住,&ldo;哎哎哎!你悠着点。&rdo;
&ldo;我挺意外的。&rdo;简皙呼吸染着微熏的酒香说:&ldo;我以为我妈是过来人,她会理解这些。&rdo;
陆悍骁推了碟甜点放她面前,&ldo;性质不一样,你爸那时虽然穷,但清清白白走的都是根正苗红的道,贺燃不同,人生跟洪湖水浪打浪似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