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提刀棍的近三十个壮汉,正从大门内鱼贯而出,分成两支队伍,将两人团团围住。
徐滔右手紧握挂在腰间的刀柄,吼叫一句,“三伢及,准备战斗。”
三伢及的大名叫丁三娃,是个十七八岁的小青年,他的身材比徐滔要单瘦些,个头也稍矮点,闻言也是紧握刀柄,条件反射般的后退一步,这是习惯了在群战中,需要与队友背靠背的队形。
“怕不,”徐滔柔声问着。
“头,请放心,我虽然怕,但绝不会退,因为我是神勇军,”三伢子吼叫着。
徐滔左右张望一眼,再次喝叫,“我最后说一次,我们是神勇军的勇士,而你等都是大宋子民,并不是我们的敌人,今日你们抓的两个姑娘身份尊贵,她们是海祥瑞大人的亲眷,保护她们的安全,是我俩的职责,所以我俩一定是宁死不退。”
听到他的话,有不少人顿时心生惧色,金善良见状,心知不妙,猛的大喝一声,“空口无凭,要不滚出去,要不就受死吧。”
随后他抽出一柄朴刀,率先进攻,而徐滔和三伢及的斩马刀也已出鞘,挥刀应战。
瞬间,前坪数十人已是刀来棍往,众大汉虽然人数众多,但战圈大小,每轮攻击都只能容纳七八件兵器攻入包围圈中。
徐滔是个实战经验丰富的老兵,他挥刀劈,格,扫,应对轻松自如,步法也是进退从容,一丝不乱,偶尔还能反击一刀,他的刀法简单实用,既快又准,角度又刁,每攻一次,不能伤敌也能让敌人的队形短暂产生错乱,稍一不小心,又会被刀砍中。
相比徐滔,三伢子的实战经验有所欠缺,而且力量也有不如,挡住敌人数次攻击之后,他的步法有些不稳,虽然没呈败相,但也被敌人带乱了节奏,步法有些错乱,好在调整得快。
战斗中的数十个汉子,有十余人是宋远轿的精壮护卫,另十余人是金善良的帮众,其中大多人并没出尽全力,唯有金善良身边几个亲信,才是全力以赴,好在几个亲信大多都在围攻徐滔,战斗暂时呈胶着的状态,只听到一片兵器相交的乒乓撞击声。
不知何时,常昭和宋远轿各带两个随从,已悄无声息的一左一右站在大门口的屋檐下,静静的在观战。
宋远轿正低声吩咐站在他右侧的亲卫,“吩咐下去,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地下室,小心被人发现。”
而常昭身边有个亲兵在请示,“常帅,这两个军士配合默契,而且高个子的实战经验丰富,应该是出自神勇军的老兵,我等怎么办。”
常昭阴着脸,低沉的说着,“还能咋办,当然是坐观其变喽,这是战斗不是比武,再打下去,很快就有伤亡了,你们准备下,必要时,出手分开他们,两不相帮。”
果然数息之后,战场上传来一阵哀嚎声,片刻间又传出一声惨叫,原来徐滔在敌群找到了一个破绽后,仗着刀利,挥刀劈落右前方黑衣人的一条右臂,黑衣人哀嚎时又扰乱了队形,又趁机砍伤左前方另一个黑衣人。
当他有心趁敌方病要敌人命,再次挥刀时,身后传来三伢子的一声闷哼,便迅速转攻为守,抽空问着句,“怎么了。”
“头,腿上挨了一棍而已,放心,还挺得住。”
“好,听我囗令原地转圈,向右转,”徐滔大喊着,并率先变了步法。
随着方向的变动,徐滔的刀法变得厚重有力,而且是攻多防少,这样一来,他身后三伢子的压力就减小了很多,而且步法也逐渐稳定了。
徐滔突然步法一变,挥刀斜扫,顿时前方一个黑衣人惨叫出声,而三伢子几乎是在同时,手中的斩马刀削中一个护卫的手腕,同样引来一声惨叫。
两人转了数圈,便响起了七八道惨叫声,而两个人的左臂先后也都是挨了一棍,不过,都只是伤到皮肉而已。
宋远轿站在屋檐下,气得大喊大叫,“一群饭桶,都跟我上去,杀了这两个不要命的疯子。”
随后就涌出七八个护卫及黑衣人,其中一个魁梧的黑衣人口中喊着,“兄弟们,杀呵。”
只是这道声音却被一道地动山摇的长啸声烟灭了,缤纷的小雨中,一道蓝影凌空而来,啸声刚停,身着蓝袍的张云天已稳稳的站在战场边围了,随后战场边突现一道残影,突然传来一道道的“啪,啪”声音,接着又传出一道道的哀嚎声。
观战的人群正在目瞪口呆之时,数十个敌人已全部躺倒在前坪的雨地上了,无一幸免之人,他们有人已昏迷,也有人在惨叫,还有少数人躺在雨地上痴痴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