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熙之所以还没有动手,一是他在暗中调查盐商的情况,二是等人,这个人就是之前娄辰救下的草莽,如今叫魏猛。
他在祁明熙的庄子上躲了一年的时间,终于等到风平浪静,祁明熙也肯用他的时候了。
娄辰和魏猛帮着邢杨处理赈灾事宜,不过是施粥放粮。又有银川府台帮忙维持秩序,没出什么乱子。
只是现在银子和粮食不足,抓紧时间凑出粮食和银子才是正经。
祁明熙吩咐人等在城门口,一旦看见娄辰的身影,立刻将人带过来。
“二哥,你新买的这个宅子不小啊,真是够漂亮的。”
娄辰快步走进来,正好见到祁明熙拉着美人逛院子。
魏猛活活比娄辰高出小半个身,骨架又大,脸上还有一个长长的刀疤,简直和野人一般。吓得薛凝梦后退一步,躲在祁明熙的身后不敢出来。
他安抚着薛凝梦,回头叮嘱了几句:“你先回房去,不用等我吃晚饭了。”
薛凝梦嗯了一声,转身低着头赶紧走了。
魏猛哪见过这样的人物,盯着看了好久,以为自己眼花遇到仙女了。
娄辰看不过去,狠狠的怼了他一拳,魏猛才算是回过神来。
他马上跪下来叩头,说:“奴才刚才失礼了,请太子责罚。”
祁明熙摆摆手,说:“没有下次。”
魏猛心惊胆战的连着磕了两个头,才算是作罢。
自古以来,朝廷一直掌握着卖盐的生意,如今盐道却是亏空的厉害。不是盐矿不出盐,也不是盐商的买卖不好,是官员和盐商勾结。
盐商将盐矿报给朝廷,朝廷出银子修盐井,卖出的银子却是盐商和官员私吞。朝廷白白出银子修盐井,算下来还要赔钱。
娄辰走这一趟,见识匪浅,当然也吃了不少苦。他也是钟鸣鼎食人家的贵公子,吃饭和穿衣睡觉,哪样不讲究。
路上可没那么好的条件,刚开始总觉得身上奇痒难耐,后来也能到河里囫囵洗一下。馒头和饼子吃起来也是狼吞虎咽,这几个月下来,身上的毛病全改了,还长了不少见识。
“二哥,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祁明熙说:“盐商胡玉峰好男色,你正好无事,去会会他。”
听完这话,娄辰的尾巴骨都是麻的,他不可置信的看向祁明熙说:“二哥,不是吧,你要出卖弟弟。我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可比亲兄弟亲,你竟然让我干这种事。”
祁明熙见他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样,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娄辰知道祁明熙故意逗他,一拳捶着他肩膀上,劫后重生般的说:“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玩真的。”
祁明熙看了看他,有些嫌弃的说:“你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样,黑的跟木炭一样,谁能看上你。”
娄辰这些天风餐露宿,哪还有点贵公子的样子。
之前那是细皮嫩肉的贵公子,又带着点风骚样。
现在就是铁疙瘩,不解风情的榆木脑袋。
胡玉峰怎么都不会喜欢这样的。
娄辰气的牙痒痒,一鼓作气喝了三杯茶,然后跑到薛凝梦这边告状。
哪有这样捉弄人的。
薛凝梦正拿着游记在院子里的藤椅上看,见到娄辰走过来,还有些惊奇。
“你怎么过来了?太子殿下呢?”
娄辰一屁股坐在薛凝梦对面说:“二哥和魏猛谈事,我来这里告状。小嫂子你还不知道吧,之前二哥在银川的时候,认识一个姑娘。那个姑娘对二哥殷勤的啊,我都看不下去了。整天送吃送喝,还给二哥暖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