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至少,这种有人关心的感觉,很好。次日,乾平府发布公告,二十四军总参谋长文择元对洽谈犬封之事全权负责。案件已由冀州军纪部接手,由以刚正不阿闻名的军纪部部长包季佐亲自主持。此事一出,全军震动。通敌卖国,这罪名要是定下来,十个脑袋都不够砍。指挥部,几个知晓内情的高级军官直接就炸了锅,参谋长这半个月搁医院都没管过事情,通个哪门子的敌?总部例行的会议上,终于有人当着‘林少帅’的面掀了桌子。军官中已近隐隐有了站队的态势。以廖云峰为首的部分将领,对此事反应激烈,大有不惜兵谏也要保下文择元之意。但绝大多数的军官还是不敢在‘林少帅’面前造次,这部分将的领们选择了沉默。当然,还有一部分,不知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已然跟着张副长例数起此事的合理性。包季佐是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眼前的盖着参谋部大印的文件累出了半米多高,要说文择元与此事无关,连包季佐自己都觉得牵强。饶是如此,包季佐还是独自来到了拘押文择元的房间。像文择元这样的高级军官,在议罪之前,待遇还是相当高的,甚至配备了专属的警卫。包季佐扫上一眼的门口位置的几个军官,这几人不属军纪部调配。究竟是那部分的人马,即使是他也无从了解。包季佐在房间外徘徊不定,他不知道自己想做些什么、要做些什么,表达自己的愤怒亦或是宣泄自己的失望?但这一切情绪都在对上青年视线的瞬间化为乌有,他几乎脱口而出:“参谋长若是有难言之隐可尽数告知于在下,包某定当主持公道。”眼前的青年决非贪名逐利之徒,这种事、一眼就知道了。青年沉默不语。越是这样,包季佐越是觉得事情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包总长急的跳脚,却依旧无可奈何。“参谋长是担心在下?”包季佐试探。“总长说笑了。”青年的眼底依旧无波无澜。文择元就是这种人,什么事如果他不想告诉你,那么无论你如何费尽心思,都别想套出半句有用的话。至少包季佐是做不到。最终,使出浑身解数、却依旧毫无进展的包总长唯有杵在原地上火,无计可施。“呦,这么巧,包总长也在。”张晋带着三四人推门而入。包季佐到底是军纪部的,对眼前这个带着参谋部证件的人并没有什么印象。本来心情就不好,包季佐上下大量了一番面前的人,语气严厉:“你们几个来这干什么?”张晋笑笑:“瞧您说的,这还没定案,还不许我们探视下长官了?”包季佐被问住,规定里确实没有不许探视这一说,刚才真的是被急火搞乱套了。还是得先静一下,干咳两声,包季佐转身离去。目送包季佐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张晋才亲自关上门。男人回过身煞有介事:“参谋长,我这里有很重要的事情——”然后欲言又止的看向了房间内的两个兵士。文择元失笑:“监视文某是他们责任的一部分,我如何调的动?”文择元这话半真半假。这两个位置一早就被换掉了,调出去非是难事,文择元只是单纯不信任眼前的这个张副长罢了。不过‘监视’倒是真的,林少帅很怕自家参谋长脑子一热又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张晋哂笑:“这我自然知道,只是小小的提示一下参谋长,让您不要慌。”话音未落,张副长身后的两个人便拔枪对上了房间内的士兵。张副长:“两位兵哥不要慌,接下来的事不是两位可以听的,不妨和大伙一块出去抽根烟。”张晋不过四个人,左孟华要是连这都解决不了,那他这个行动科科长可真就白当了。不过左孟华和他的副手都没有动。因为方才,文择元手势中的命令是——不要反抗。张晋长叹一口气:“终于只剩我们两个了。”“所以、你的情报是什么?”饶是文择元,也看不出此刻张晋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张晋凑近青年,他的声音极小却又异常清晰:“少帅是假的。”满意于文择元所表现出的震惊,张晋继续道:“参谋长,您必须尽快想办法揭发这个冒牌货。”青年确实很诧异,关键这完全想不出张晋告诉他这些的理由,敌人内部出现了一个叛徒?但他还是迅速镇静了下来:“你说这些,有何根据?”张晋:“无根无据,但凭您对少帅的了解,随便聊点什么具体的细节,马上就可以发现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