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臻深吸了口气,“公主不怕被人知道湛王的事是你做的?”
孟流瑾强撑气势太久,忍不住咳嗽,好一会儿才道:“命都保不住了,还在乎那些做什么?”
窗外的人影已经消失,燕臻摇了摇头,觉得这俩人还真是绝配,“那你想让我们做什么?”
“告诉我谁做的,把证据给我。”
谁害她,她就害回去,这是她向来的准则。
嬷嬷醒来的时候,孟流瑾装着睡着,躲过了盘问。
然后她就在洞房里等着,时而咳嗽几声,好不柔弱。
期间拂衣回来,趁她给她端茶喂药,塞给她两块糕点充饥。
好不容易挨到晚上,门外终于传来脚步声。
孟流瑾交握的双手收紧。
北郁沉,每次见面都惹她生气,白天还那么对她,他要是敢对她做什么,她就弄死他。
红色的袍角出现在盖头下的一线视角里,锦靴在孟流瑾面前停下。
孟流瑾皱起眉头,听见他拿起喜称,又走近一步。
清冽的气息把她包裹,孟流瑾掐住掌心,调整情绪。
盖头一角被挑起,孟流瑾睫毛微颤,还没反应过来,头上就骤然一轻,眼前蓦地亮了起来。
北郁沉站在她身侧,孟流瑾抬头,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他。
他身姿挺拔,墨色的瞳仁如玉石含光,墨发高绾,肤色冷白,薄唇殷红,满身灼灼风华,入目即化作清冷端雅。
无论怎么看,都没有一丝瑕疵缺陷,不愧是万千女儿的心头痴妄。
孟流瑾盯着他看,北郁沉也没有说什么。
直到两杯酒被端到两人面前。
北郁沉垂眸看进孟流瑾眼底,薄唇微动,声音清冷低沉,“能喝么?”
他出乎意料得体贴,孟流瑾的心尖跳动一下,但是立刻就回了神,暗骂自己色迷心窍,连高岭之花都能觉得体贴。
“公主,交杯酒不能少。”见孟流瑾不回答,嬷嬷提醒。
孟流瑾面上不显,娇娇弱弱地伸手,端起其中一杯酒,指尖细白如羊脂。
北郁沉端起剩下一杯,坐到她身边。
孟流瑾与他手臂交挽,如此近的距离,能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气,大概宴客的时候没少喝酒。
交叠的手臂上透过婚服传来温热,孟流瑾的手一抖,一杯酒一下进了口腔,火辣辣地滑进嗓子里,把她呛得又咳嗽不止。
拂衣连忙接走她手里的杯子,递上帕子,着急地跟北郁沉解释,“大人见谅,小姐自小没喝过酒,不是故意的,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