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吧。”上首的皇帝语气淡淡,让人辨不清喜怒。
不得不承认,这些天来慧帝虽是没有处置金家,可心中到底是对金盛的所作所为有气。所以他不仅私底下申斥了金盛和二皇子,连带着一向宠爱的贤妃都冷落了不少。
贤妃何等聪明,她一下就从慧帝的语气中捕捉到了他对自己的态度。可贤妃却恍若不知一般,她缓缓的抬起头,深情的看向上首的帝王,眼神中满是关心与心疼:“多日不见,陛下似乎清减了很多。”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声音中不自觉的带了一丝哽咽,似乎是真的为慧帝的身体担心一般,饶是在宫内叱咤风云多年的李德才见了,都不得不为这位娘娘竖起一个大拇哥。
果然,慧帝向来极吃这套,他这些天冷落贤妃,如今甫一见面,却看贤妃不仅没有抱怨,反而满满的都是对自己的关心,原先有些冷硬的心肠也不由微微松动了一些:
“你这是做什么,朕就是瘦了一些,哪里值的大惊小怪的?”
说罢,他看向李德才。李德才闻弦歌而知雅意,立马就带着殿中的一众奴才退了出去。
偌大的宫殿中只剩下了慧帝与贤妃两人,如此一来,更给了贤妃以发挥的空间,她看向上首的帝王,不由泪盈于睫,可她却强撑着不让那眼泪掉出来,这般柔弱又坚强的模样,恐怕都足以激起任何一个男人的怜惜。
“你这是做什么?怎么好端端的就哭起来了!”见到贤妃这般,慧帝不由从龙案上起身,上前两步走到贤妃身前,语气也不像是之前的那般冷硬。
“行儿(二皇子周江行)都跟臣妾说了,臣妾的母家给陛下惹了麻烦,让陛下劳心费神了。”说到这里,她泪眼汪汪的看向慧帝,盈盈道:“臣妾真是该死,这段时间以为陛下政务繁忙,都不敢来打扰陛下。若是早一点知道事情如此,臣妾定然要好好陪伴在陛下的身边,照顾着陛下。”
说着,她语气突然重了几分,话题一转道:“臣妾的那个哥哥也是,识人不明,给陛下找了这样大的麻烦。就算是让他撤职都是轻的,没的让陛下忧心。”
慧帝听到贤妃这话,突然心头一动,他看着贤妃的眼睛半晌,见她毫无躲闪之色,便知道她说的是真心话了。
思及此,慧帝不由暗叹了一声贤妃的单纯。他牵起贤妃的手,叹了一口气柔声道:“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他是你的哥哥,便是真有什么过失,朕也得看在你的面子上轻饶了他呀。”
贤妃却并没有被这话安抚,言语中还有些埋怨:“他是臣妾的哥哥,可陛下可是臣妾的夫君。照理说出嫁从夫,臣妾自然是站在陛下这边的。臣妾可万不想陛下被哥哥所累。”
贤妃这话,倒叫慧帝一扫面上的阴霾,忽的哈哈大笑:“这么多年,你这性子还是没变。在这宫中,也就数你对朕最是心思最真最纯。金盛是你个嫡亲兄长,不看僧面看佛面,朕哪里能叫你担心。”
说罢,他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对面前的贤妃道:“江行那孩子也是,这么些事情就拿来烦你,仁孝的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见慧帝这样说,贤妃忙解释道:“其实也不怨江行,臣妾看他这几日闷闷不乐,也是再三逼问才问出来的。”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继续道:“他只道是他和他舅父识人不清,惹得陛下生气了,臣妾再问什么,这孩子也再不和臣妾说了。”
见贤妃这样说,慧帝倒是安下了心来,在他心里,贤妃就是他年少时的白月光,纯洁无瑕、晶莹剔透,就如天上的明月,又如珍贵的宝玉,又难得的在这偌大的后宫之中保持着一片赤诚,实在就是他最喜欢的样子。
这样的贤妃,他可不愿意让她搅到这一滩浑水里去。这样的美玉,合该不沾染任何的瑕疵。
想到这里,慧帝拉着贤妃柔滑的柔夷,突然就有些心猿意马的起来。他一低头,便能看到贤妃那娇媚的面庞,虽然是年过不惑,可却是保养得宜,面上始终保持着少女一般的娇艳明媚,却又多了些开采过的妩媚和风情。
这些天慧帝禁欲多天,又见怀中人一脸的娇羞,他心中一动,也顾不得还是在御书房,就欺身压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