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旧能叙这么久?”罔世不忿的冷哼一声,随便找了个斜斜伸向魄罗河面的树枝躺了上去。
黑色的龙尾卷着树枝防止掉下去,坠在尾间的小铃铛随着微风发出阵响。
明日,他就去揭发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野鸡孔雀又怎么样?野生动物也是有春天的!
罔世是被晒醒的,昨夜气了半夜,睡得很晚。
阳光从树荫中漏下来,照到魄罗河面,粼粼泛着波光,闪得人头疼。
寝宫被占,他只得去魄罗河寻小丘。
刚进玉泽的屋子,便听见里面来的不速之客。
“那便多谢姑娘了。”熟悉的男声响起。
立马勾起罔世心中的不忿,堵在了门口。
贺云州手中提着一个小小的罐子,他是来寻红糖的,附近只遇见过玉泽一个女人,且昨日对他也没什么恶意,因此才来找他。
罔世嗅了嗅空中,一丝香甜的气息蔓延在空气中。
看着贺云州古井无波的眼神,罔世便越发来气。
明明他的到了打乱了一切,偏偏当事者还这么冷静,好像跟他毫无关系一样。
他伸出手去要夺,贺云州反手便将罐子转放在身后。
他不能与罔世起冲突,他还有求于他。可这罐东西,是他给妍娘带的,不能给他。
细微的动作惹怒了罔世,吃他的住他的还这么狂,他能收留他已经很好了,还要摆出这衣服清高模样,惹人心烦。
“给我!”他的声线冷厉下来。
周围气氛瞬间凌冽,压迫感席卷而来,桌上的几只搬运书籍的蝎子瞬间躲起来。
宽大的黑袍下,龙尾的动作轻微,一下一下拍击着黛色的地板,尾部的铃铛轻微震动,在一片寂静中带着杀气。
这是野兽捕猎时的状态,感受一片安静中猎物的动向,然后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便立刻亮出獠牙。
龙,也是兽,成了气候的仙兽,只会更加精于此道。
贺云州将手中的罐子小心放到桌面上,他明知自己不应当和罔世计较。毕竟妍娘和自己还都在罔世的地盘上,又有求与他。
可心中一股无名的怒火吞噬他的理智,自从神魂离体他时常控制不住自己。经常短暂的丧失神志,等到再清醒过来,已经全然不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
譬如现在,他清醒的感觉到身体脱离了自己的控制,臂膀上梗起了经脉,术法团于掌心。
正是剑拔弩张时,一旦打起来恐怕魄罗河里一团乱遭。
“你们要干什么!要打滚出去打!”玉泽从外面走进来,打破两人的对峙。
“就为了一坛子花蜜?在我这儿发神经?”
贺云州问她来要红糖,可她也没有,听闻凡间的女子娇弱,来月信或者那事后得喝点东西补身子。
好在她种了千奇百怪的花,收了许多花蜜给小丘冲水喝,便匀了一点儿给贺云州。
这两个人,就为了一坛子蜜,要把她这儿拆了!这决不能忍。
“花蜜?你种的?”
对于捡回来的这个妹妹,罔世还是有所顾忌的。
一想到她上天入地搜罗来的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