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烈起身,下了榻。
云初暖只是畏缩着,却没有跑。
她知道躲不过了,她之前还能坚持自己的底线,不过就是恃宠而骄,仗着他疼惜自己,怜爱自己,所以才能有一个约法三章。
可如今,因为那个肚兜,因为那两封信,他全都看见了。
他的怜惜,他的疼爱都不在了,还躲得了吗?
既然躲不了,还做那些无意义的挣扎,有用吗?
她累了,挣扎不动了……
便是今日,他真的要了她,那就要吧。
云初暖缓缓躺在榻上,一滴滴泪水,顺着通红的眼尾,流入乌黑的鬓发间,哭湿了被褥。
她听到外面响起一阵阵暴躁的响声,像是翻找着什么。
最后,忽然安静了下来。
“这他娘的是啥玩意儿?”
云初暖躺在榻上,没有动,也没有看。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那高壮如一座小山般的男人,再次返回来。
瞧见躺在榻上,如木头人一般的少女,他的心里微微抽痛。
但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抹去所有疼惜,抓住她的手腕。
谁知,小公主却甩开他的手,别过头去,“想做就做,直奔主题,不要磨磨唧唧,没空陪你玩花样。”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一个拿整颗心爱她的男人罢了!不过就是她恋过的温柔,心疼他的成长,甚至想要治愈他一身伤痕的男人罢了!
没了就没了!
这样一段毫无保留的,炙热的爱,她下半生用来回忆,也够本了。
便让她,在以后半残的人生中,度过每一天吧!
心里越是这么想,脸上泪水流的越是凶。
耶律烈站在榻边,瞧见她紧咬着下唇,那一滴滴泪水,似乎每一颗都狠狠拍在他的心尖上……
他疼啊!疼得几乎快要窒息了!
他娘的!他娘的!
耶律烈你到底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错事,还是哪辈子欠了这个女人的!
为何这辈子要让她如此糟蹋!竟然还这么心疼她?!
“我那存匕首的匣子里,是什么东西?老子的刀呢?”
提起匣子,云初暖想到了今早已经长成的土豆。
因为连翘的事情,府中人心惶惶,她想要给他惊喜,却不想在这时候。
原本等着凶手被抓到,一切尘埃落定后,再和他说。
可谁能想到呢,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小公主更加委屈,紧紧咬着唇,猛地扭过头,不想再看那暴戾的男人。
她不允许自己再掉眼泪,小手抹去所有眼泪,冷声道:“鹿头下的箱子里,你所有的刀,都放在那儿。”
找刀,是想要杀了她?
可笑!那就杀啊!谁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