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声张,而是又继续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次日这孩子又在水缸前徘徊,我上前询问她在干嘛。
我看到了她眼中的惊慌,可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她笑笑搪塞了过去,看着跑出去的人影,我若有所思,昨晚家里人的异样应该就是这缸水。
我做了壶水,喝了些,又洗了洗自己眼睛,我有青光眼,治不好的那种,可是我用了这水洗眼,我能感觉到眼睛刺痛之后的舒服和清明。
我知道小孙女有事情瞒着我们,还不是一般的事情。
一次趁着小孙女睡着,我拉起了小孙女的右臂,看着她手肘处那个胎记,我明显松了口气,是自己的小孙女,不是冒充的人。
后来我想通了,不管小孙女有什么秘密,只要是为了这个家,那就够了。
事情也正如我所想,这孩子一切都在为这个家着想,甚至她自己都排在我们所有人之后。
家里一点点的好了起来,先是大孙女去了趟京市,回来大孙女就好了,还有了过目不忘的记忆力。
家里又多了一名成员,一个哑巴男孩儿,我取名许书皓,这孩子也是够可怜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皮肤,小儿子要养,我没有拒绝。
同时小儿子不知道哪里弄得一堆钱,是的,你没有理解错,摆在我们两口子面前的不是一包钱,而是一堆钱。
小儿子说他也不知道具体有多少,但这些钱够我们一家不干活生活一辈子了。
小儿子不想坐吃山空,跟我们两口子说想要把家里门口的果园扩一下,然后弄成自主采摘园。
再弄两个厂子,把这一片老房区买下来,改成厂房,我倒吸口冷气,我知道现在放开了,可我心里害怕,害怕那几年再重蹈覆辙。
本不想让小儿子冒险,可小儿子告诉我们京市的变化,和京市的所见所闻,我犹豫了。
因为我知道这些都与小孙女有关,毕竟那凭空冒出来的纸张不是自己眼花。
但我最终同意了,不为别的,只为小儿子说的那句话:我想挣钱,不仅是想让我们家过得好,更是想给孩子们撑起一片天。
是的,当父母的谁不想为自己的孩子撑起一片天,以前是以前,不能局限住自己的目光。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小儿子竟然做起来了,不仅做起来了,规模还一天比一天大。
农家乐是在自己小孙女的提议下开起来的,自己别的不拔尖,但做饭的手艺,那是没话说的。
趁现在还能动的起来,我要求去做饭,小儿子和小儿媳不让,最终我拿出当娘的气派,生生压住了小儿子他们。
还别说每天在厨房做饭,得到众人的认可,感觉很是开心。
小儿媳在家里一切都走上正轨的时候又怀孕了,这时的小儿媳算是大龄产妇了,可我想的最多的是,若是这一胎是个儿子就好了。
得到小孙女昏迷的消息时,我觉得天塌了,毫不夸张的,这一切都是小孙女主张办起来的。
若是小孙女不在了,我都不敢想。
小孙女没有生命危险,可却昏迷了,比大孙女的痴呆还为严重,成为了植物人。
皓皓说话了,一直以为的小哑巴竟然会说话,还跪在地上一直说着对不起。
怪他吗?也许我是怪的吧,可全部怨恨一个孩子,我恨不起来。
看着皓皓每天都照顾着小孙女,不管别人怎么劝,他都执着的照顾着。人心都是肉长的,何况这一照顾就是六年。
六年来要不是小孙子的出生给家里带来的欢笑,我也许撑不下去的吧。
每天祈祷小孙女快快醒来,终于实现了这个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