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次,真正引起台上台下轰动之人并不是公主。
而是素日足不出户的国师。
“这是姜偃?我第一次见……”
一名手执月杖才从毬场热身下来的贵族少年喃喃道。
再看公主,浅绿修身短打,发垂长尾,不盈一握的小蛮腰间束着一条蝴蝶装饰的银链子,行动起来蝴蝶左摇右曳,银链子叮叮当当作响,少女感十足。公主一向骄傲蛮横,此际跟着姜偃一步步走上台,步履轻盈,神态也是娇憨无比,看直了不少人的双眼。
姜偃则一袭雪白道袍,犹如九重天堕入尘世,仙姿玉貌,不似凡人。
那少年不禁喃喃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等了这么久,都没等到公主来撩我了……”
照这样看,公主当然是看不上他的。
元清濯将姜偃送上台,带他见大将军项煊。
“项伯伯,我的人押给你了,”她嫣然一笑,“等我赢了就来赎他,你可要好生看着我的人。”
项煊与身旁的裨将见她这么不矜持,不禁都哈哈大笑,笑罢项煊道:“你放心去吧,国师大人在这儿,谁敢动他。”
元清濯心满意足,点了点头,回头对姜偃笑道:“先生,你就在这儿坐着,等我凯旋,大雁拿来赎你。”
姜偃不能说什么,左右是被诓骗而来的。
元清濯握住他手,在他的虎口轻捏了一下,按下腰间的银刀,转身朝台下走去。
浅绿色的如春天的柳条抽枝般的倩影迈步下了台,翻身上马,背影笔挺如剑。
她的功夫是项煊一手所教,他自然清楚公主殿下的本领,并不担心她此去会吃亏,转眸看向姜偃,笑道:“国师请上座。”
姜偃承情,谢过项煊。
落座之后,项煊的目光依旧停留在他身上,不曾移开,姜偃略感不适,转面看向他:“大将军有何指教?”
项煊才意识到失态,立即致歉:“抱歉,项某是见国师大人有几分面善,如见故人。一时失态了,国师海涵。”
姜偃不答话,左右的十八裨将都感到万分讶异,纷纷不约而同地看向这位大魏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国师。
听说过姜偃拜在老国师门下只有几年,天赋异禀,年纪轻轻便已青出于蓝,只是其人比老国师更神秘,在公主对他“下手”以前,他很少出听泉府。因此今日以前,连同项煊在内他们都没有见过姜偃的庐山真面目。
今日一见,大令人惊诧。
果然是郎绝独艳,平生所见,无可望其项背之人。
项煊皱起了眉。
是真的像,太像了。皮相至气韵,无一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