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宴:“募些钱财,着人安抚一下神孙的病弱,重点照顾慈幼局和孤独园,这两处人员密集,上点心。”
花成序为难道:“都督久不在京有所不知,这恐怕有些难办……”
庸宴:“咱们禁军只负责协调,命令都是上面下达的。你只管去办,出事了我来解决。”
花成序领命离开。
秦桥见他领会了自己的意思,便老老实实在他怀里窝好了——神孙多山,闹疫病不是第一次,但往常都是夏季出事,这次却提前了两个月,而且神孙这地方离沐王也太近了,会不会是他搞的鬼?
正想着,腹部突然温热起来——
庸宴面上一本正经,对着众人分派任务,空着的那只手,却正在她腹部轻轻揉按。
秦桥:“……”
手掌展开,微微用力,顺时针打着圈揉,秦桥下意识扶了一把他的手,被他轻轻抬起手指掀开。
庸宴只觉着怀里的人像只露出了肚皮的动物幼崽,被人伺候舒服了,还供着小肚皮往他手里蹭。
秦桥抽成一团的胃得到了些许缓解,折腾一上午,她困劲也上来了,无意识地在庸宴胸前蹭蹭,一手扯着他的衣服,侧头要睡。
连日悬心,昨晚睡得也不好,困意兜头罩了上来,她几乎是片刻就睡了过去。迷蒙中,她感到那只为她揉按的手要离开,就猫扑蝴蝶一样把他按住。
她睡懵了,抬头看见庸宴的脸:“宴哥,去哪儿?”
恍惚间还是几年前,什么都没来得及发生的时候。
然而怎么可能呢?
已经有了那么多的伤害,那么多的隔阂,温软的过去不过是吉光片羽,西南凛冽的风和寒彻的夜,早已将他们彻底分隔。
“秦奴,放肆。”他说着狠话,放下人的手却很轻:“睡你的,我出去打个架。”
·
三天后。
庸宴并不是每天都会去禁军大营,事实上,禁军有自己的办事衙门,那才是他日常办公的地点。大都督的生活规律又刻板,卯初上朝,巳正退朝,午时二刻在内宫和众位大人一起用午饭,脑子里面就好像装着一个滴漏,到什么时间就做什么事,时刻从无偏差。
这种规律甚至变态到了禁军衙门将他的出现当做时刻表的地步。
这也同时导致庸宴成为了大荆建国以来最容易被蹲到的将领——
“大都督!您来了!”穿金戴银的小青年在禁军府衙前对庸宴鞠了个躬:“我叫花成金,是您的副将,前些天陪夫人回乡省亲,刚进京就来找您报道啦!”
庸宴知道此人,是鸮卫花成序的族弟,说是副将,其实主要负责文书工作,别说是战场,连见血的任务都没出过一次。
“知道了。”
“哎哎,您别走啊!”花成金颠颠跟在他身后:“我夫人想去您府上拜会,帖子递到了庸府,人家没收,递到都督府又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