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想到何处去了?”秦桥端起梅子酒啜了一口:“都是很好的女孩子,若庸宴喜欢,那也很好——他值得这些鲜艳颜色。”秦桥垂下眼眸,含笑说道:“只是这么零零散散地去找他‘偶遇’,难免惹他心烦,唐突了这些贵女,前面的大人们若是不快,岂不是我这个主持宴席的人的过错?”
清河:“若是孩子们自己不想去,那……”
“那也得去。”秦桥侧过琉璃盏,方便桂圆倒酒,侧身对着清河说道:“像姐姐说的,家里既然做了安排,她们做不到,回去仍会挨罚;为难她们的不是我,是这个世道。”
清河抬眼看她,眼眸都亮了一些:“阿房果然不同。”
秦桥笑着摆手,看清河指节泛白,料想她有体寒之症,便唤了甜糕过来。这小丫头颠颠跑来,头上总角乱晃,尤其是站在秦桥身侧,一大一小,乖得让人想捏。
甜糕被桔子姐姐耳提面命,外人面前一定要守礼,于是小碎步跑到秦桥跟前,胖乎乎的小手交叠起来:“主上安好!”
“安好安好,”秦桥戳了戳她的小肚腩:“你去摸摸那位姐姐的手凉不凉,凉的话,去把我的披风取来。”
可惜甜糕半路便被仲轻弦截走捏脸,在座除了清河和仲轻弦,几乎都是看着甜糕长大的:“糕糕又长高了啊!”“糕糕有没有喜欢的小哥哥啊,姨姨的儿子喜不喜欢?”甜糕被塞了一嘴甜食,终于艰难地挣脱了魔爪,乖巧地跪坐在清河身侧。
“姐姐手冷吗?”
清河怜爱地看着她,拿起自己的帕子给她擦汗:“不冷,你不要跑,小心闪到汗。”
“明明是凉的。”甜糕两只小爪子握住她的手:“姐姐稍候。”
众夫人看着她颠颠往内宅的方向跑,都眼含笑意。秦桥起身:“有甜糕陪你们玩,我带小美人们去前院了。”
有与她相熟的,开口打趣道:“阿房连糕糕都能出卖,还有点良心没有?”
“没有。”秦桥抓了几颗樱桃放进自己的布兜,理直气壮:“若甜糕一个不够,桂圆的脸蛋也可以随便捏。”
秦桂圆面无表情地侍立在她身后。
众女笑个不停,唯有仲轻弦,看看那些贵女,又看看秦桥,一脸跃跃欲试。
秦桥莫名其妙:“怎么?”
仲轻弦暗戳戳摸了摸袖子里那本《霸道都督俏阿房》,又想起家里相关的藏书无数,心说难得见一次真人,就是拼着让苏平力丢了统领之位,该问的问题也一定要问:
“送人而已,表姑姑何必亲自去?莫不是……醋了吧。”
满座寂静,侧耳倾听。
秦桥眯起眼睛。
仲轻弦:“若是不好回答也……”
“也不是。”秦桥一手背在身后,颇为心虚地绕起衣带来:“看看时间,云庚楼那边,第一波抢人的应该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