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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esp;&esp;常矜点头：“好啊。”

&esp;&esp;她下意识地开始找椅子，但她尴尬地发现，音乐教室里的椅子似乎都被收起来了，只剩下空荡荡的木地板和移动式阶台可以坐下。

&esp;&esp;地板和阶台每日都会清扫，不怕不干净，但问题是，她穿的是校服裙。

&esp;&esp;顾杳然看出她的为难。

&esp;&esp;“坐这里吧。”

&esp;&esp;顾杳然拍了拍身侧的位置，抿着唇看她，声音温柔：

&esp;&esp;“钢琴凳很长，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坐在我身边。”

&esp;&esp;常矜就这样坐到了钢琴凳的另一侧。

&esp;&esp;如他所说，钢琴凳足够长，能够坐下两个少年少女，但是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也缩短到了仅仅一掌之距。

&esp;&esp;常矜一坐下来，就忍不住动手动脚。

&esp;&esp;她也好久没弹过琴了。

&esp;&esp;她刚把手放到了琴键上按了几个音，就被顾杳然发现：“你学过钢琴吗？”

&esp;&esp;有没有学过钢琴，看指法和手势就能看出来。常矜摸了摸头承认：“学过三年。”

&esp;&esp;顾杳然：“会弹什么曲子吗？”

&esp;&esp;常矜想了一下：“《vldenlit》。这是我练得最熟的一首曲子。”

&esp;&esp;顾杳然的手指停了下来。常矜下意识地抬头，刚好和他垂眸看来的目光对上。

&esp;&esp;他说：“我想听一下。”

&esp;&esp;常矜的手指轻颤，被她很好地掩饰住了。

&esp;&esp;“可以。不过我弹得不好，你可不准笑话我。”

&esp;&esp;面前的少年又笑了。光影透过朦胧纱帘，栖息在他眉眼间，熠熠生辉。

&esp;&esp;“当然，我不会笑话你的。”

&esp;&esp;常矜伸出手，她真的已经很久没有弹过钢琴了，但弹着弹着，迟疑的指尖渐渐变得果断，脑海间的乐谱也越发清晰了，乐声开始变得流畅。

&esp;&esp;她的身体幅度很小摇摆着，随着乐声的节奏，她逐渐投入。

&esp;&esp;落日在窗外溶解层云和光辉，人间的一天中最盛大的时刻到来，于是风为之停，树也静止。

&esp;&esp;他们坐在一窗之隔的教室里，载了满身光色。日暮趴在他们的肩膀和脊背上，微微震颤，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