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的没有说谎啊大人!大人我说的句句属实啊!”
“是,大人。”付白语毕当即去押鲁南,鲁南惊慌后躲,连滚带爬想要挣脱付白的力道。
许宴知的视线因鲁南挣扎动作在他脚后停留了一瞬,她一抬手,付白便停了动作。
“把鞋子脱了。”
鲁南一愣,摇着头死活不肯,装傻充愣道:“大人,小的说的句句属实啊,大人小的哪里敢撒谎骗大人?”
她笑,“你若把鞋脱了,就不让你受刑。”
鲁南闻言一顿,后又立马将鞋脱下。
鞋子一脱,鲁南瞬间矮了一截,身子倾斜一眼可见。
付白一惊,“大人,他是长短腿。”
“你身为鲁掌柜的侄儿,他不会不知道你身有缺陷吧?那为何还会替你在礼部谋差事?”
他嗫嚅道:“这……这小的若不脱鞋,谁会知道?”
“大人,大人!”张戬气喘吁吁正从外进来,“大人,我回来了。”
“如何?”
他喘了口气,说:“鲁掌柜确实有个侄儿。”
许宴知一抬下巴,“是他么?”
张戬这才有闲暇注意一旁的鲁南,他看了一眼便皱眉摇头道:“大人,不是他。”
鲁南眼珠子一转,梗着脖子狡辩,“谁说不是我?万一是你看错了呢?我就是鲁南!”
张戬拧眉,“他身体健全,根本不是长短腿,再者,他还参加过科考,岂会是个长短腿?”
鲁南依旧喊着,“长短腿怎么了?长短腿就不能参加科考了?”
付白冷哼,当即踢他后膝将他押倒在地上,“你连身有缺陷不得科考入仕都不知道,你还说你是鲁南?”
“老实交代,你到底是谁?”
“我,我就是鲁南!”
付白用力别过他的手,“还在撒谎!”
破绽尽显,已有翻案头绪。
许宴知松懈轻笑,“带去暗房吧。”
“是,大人。”
……
张戬将陆凊近日所查悉数向许宴知呈报,桌案上被大小公文奏书堆满,她一桩一桩翻看,她总觉得杨禄之所以对陆凊出手是因为陆凊查到了什么对他有威胁。
她早前问过陆凊,可陆凊回忆近日所查之事并未发觉其中有异,那便很有可能是杨禄做贼心虚怕陆凊继续追查会发现端倪所以心急对陆凊下了手。
许宴知揉揉后颈,唤人上茶停歇片刻。
副都御史的差事不少,她自领了暂代一职后每日事务繁多,再加上她监察御史的差事和律法一事和眼下又接手了周祺兴的案子,她实在忙得有些抽不开身。
暂代副都御史……她突然转念想到倘若杨禄是因为陆凊近日所查事务与他有牵连所以才对陆凊下手,可就算陆凊当真被他拉下马也总会有人顶上陆凊的职,继续查陆凊所查,那杨禄所忧依旧未解。
而她暂代副都御史一事在朝中也已传遍,杨禄却对此迟迟没有动静,他知道我会接下陆凊差事却不急不躁,那便是他笃定我查不到与他有牵连之事。
也就是说,陆凊当初查到的应该不是从桌案上这堆公文奏折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