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所以,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吗?」
「嗯。」
妻子托着腮,轻轻地歪着头,追问道:
「然后呢?朱雀同学回去后,你有没有去上厕所?该不会一直忍着吧?」
「没有那么夸张。」我苦笑着说:「我去厕所了。可是……还是会很在意吧?当我不在的时候,我是否也会被当成『死人』呢?」
「嗯,是呀!一般都会这样想的。」
「是吧?于是……」
于是我心生一计。
这一天我身上带着小型的数位相机。就在要离开座位前,从包包里拿出数位相机,若无其事地放在桌子的角落上。
最近的相机性能很好,具备长时间拍摄的功能,只要按下开启的开关,在录影的同时,也能录下现场的声音。自己不在场的时候,围绕在桌子边的人会说些什么呢?只要用了这个相机,就可以把他们的声音通通录下来……
「不愧是推理小说作家呢。」
妻子半开玩笑地说。
「那么,顺利的录下来了吗?」
「嗯,录下来了。」
我点点头,然后手掌抵着额头。
「他们说了什么,你听过了吗?」
「嗯,听过了。在回来的计程车上听了。」
「怎么样?」
妻子很感兴趣似的微笑着问。
「你也和其他人一样死了吗?」
「是的。我确确实实地死了。」
我以半开玩笑的语气回答,但脸上的表情一定不会是开心的,所以无法像妻子一样挂着微笑‐‐不过,听到我的回答后,妻子并没有露出特别担心或忧虑的样子。
「你是怎么死的?」
妻子甚至这么问。
我低声叹了一口气,拉出放在长袍口袋里的数位相机,一边把相机放在妻子的面前,一边问道:
「要听听看吗?」
7
翌日是星期一,我特地早起前往深泥丘医院,去接受脑神经科专门医生石仓(一)先生的诊疗。
前一天听了用数位相机录下的同学会谈话内容后,妻子不慌不忙地说:「没有什么事,用不着慌张,不要紧的。」但天生神经质的我,可怎么样也坐不住……
‐‐真的是一个好人呀!
‐‐听说是脑子里长了恶性肿瘤。
‐‐虽然动了手术,但手术没有成功。
‐‐脑癌太可怕了。
‐‐听说他健忘的情况相当严重,或许这就是原因了。
‐‐或许吧!
‐‐推理小说家脑筋糊涂了,那还真辛苦。
‐‐只能说「太可怜了」。
‐‐干脆地死了,那也算是好事呀!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