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楚玥点了点头。
“那你打算如何做?”令予安问她。
楚玥叹了口气道:“我先前与凌泷说,让他不择手段。如今看来,还是得好好计量一番。别到时候人折腾没了,该问的还什么都没问出来。”
令予安想了想问她:“你可在陛下面前立军令状?”
楚玥回道:“并未。”她觉得令予安这个问题问得奇奇怪怪的。
“那便好。”令予安笑着:“若未立下军令状,那就从长计议不要着急。”
欸?楚玥眨了眨眼睛怔怔地看着令予安。
令予安见她这么看着自己,便疑惑地问她:“你作甚这般看着我?”
“你……”楚玥犹豫了一下道:“好像长大了。”
令予安……
“回镇抚司了。”他说完就走人,连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想施舍给楚玥。
“诶呀呀。”她迈着轻快的步伐,背着手跟在令予安的身后。“没想到予安你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呢。”知道动脑子思考问题了呢,她得去找陆从枫这个当爹的报个喜,让他开心一下。
司马台的士卒前来接殷杓去他们的大牢。这殷杓被押上去往司马台的囚车时,还在那破口大骂楚玥。
镇抚司那群脾气不太好的逆鳞,二话不说,拿了块抹布就堵了殷杓的嘴。甚至还十分贴心地用布条给他缠了一圈,深怕那抹布从他的嘴里掉出来。
殷杓的嘴被堵上了,一切也都安静了。
脾气不太好的逆鳞们,觉得身心舒畅了。
既然殷杓交由司马台,镇抚司的人也可以从殷府撤回来让司马台的人去围了。
楚玥以为殷杓会是个硬骨头,哪知道这人到了司马台没两天,就什么都招了。甚至还招的明明白白,十分详细。这不禁让楚玥觉得镇抚司的刑罚是不是太轻了?如若不然他怎么就开口了呢?
殷杓虽然招得明明白白十分详细,但他的供词里反复表明,只有他一人在做这通敌叛国之事,并无他人。
对此,司马台上下加上镇抚司上下是没一个相信的。
可是,也由不得他们不信,因为确实找不到殷杓还有同伙的证据。
找不到证据,并不代表没有。陆从枫觉得一定有什么地方被忽视了。
就在他考虑要不要直接去殷府掘地三尺的时候,有人来报说殷府的夫人想要见他,说手里有殷杓同伙的证据。
陆从枫一听下意识地挑眉。他并不认为殷夫人此番举动是大义灭亲,反而像是——报仇!
想想看,殷杓这个丈夫做的很不合格,这殷夫人怀恨在心也不是不可能。
他让人将殷夫人直接带到司马台来。
殷夫人早已不再光鲜亮丽,她穿着一袭素色旋裙,面容枯槁。
陆从枫懒得与她废话,让她有证据就赶紧呈上来。
殷夫人将一册子从怀里拿了出来,元遥从她手中拿过交给了陆从枫。
这册子的厚度十分可观,拿在手上的分量是沉甸甸的。殷杓将他这些年来收到的钱财物品,或送出去的钱财物品以及用途都十分详细地记在了这册子上。
而这上面的名字,大多数都是摩耶人的名字。
这册子只是随意地翻了翻,都觉得触目惊心,更别说仔细看下去了。
说来也奇怪,古来今往的贪官都喜欢记账。这账本到最后都会成为最有利的证据,也不知道贪官心里都怎么想的。
陆从枫不动声色的合上册子抬眼看向殷夫人淡淡的说:“殷夫人这是要大义灭亲。”
“侯爷。”殷夫人跪了下来,她咬牙说:“小妇人知道我家老爷犯的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还希望侯爷能看在小妇人将此册子主动交出的份上,留小妇人一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