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下,他还是表现得卑微至极,好声好气哭诉道歉,“雄主。我错了。”这种没诚意的话,恭俭良才不听。他忽然指着左前方的雪地,气呼呼道:“什么错了。哼。你才不知道错了。哪儿就有雌虫,我等会儿就要去哪儿——”雄虫在脖颈做个刀劈的动作,发横道:“睡上十七八个!”哈哈哈。禅元心里想,怎么可能呢。距离他给提姆发汇报才过去几个小时,一天的时间还没到,怎么可能会遇上十七八个雌虫呢?半个小时后。他悟了。“指挥官”禅元冷漠地说道:“请再重复一遍任务内容。”“紧急任务。你们需要寻找一支来自这些情话对恭俭良没什么作用。雄虫天然没考虑过禅元的心情,他也不在乎别人的心情。与恭俭良来说,他十分不满意禅元对死亡的态度,根本原因也是对方无法满足自己本身对杀戮的癖好。至于禅元喜不喜欢他这种事情——“哦。”恭俭良理所当然地说道:“我当然知道你喜欢我。”比如漂亮的脸、雄虫这个性别,又比如说自己可以满足禅元无数猎奇癖好。如果世界上有一个能够无限杀死无比强大,死后还能死而复生的雌虫,恭俭良自认为也会喜欢对方。如果世界上有一个人能够满足你全部的需求,想不喜欢都难。雄虫理所当然地想着,认真和禅元宣布,“我要去杀人。”他忽视禅元越来越冷淡的神色,将防护服、外骨骼和武器全部装备好,认认真真地蹲在车后座检查,说道:“如果你不给我去,我就先杀了这个两个,再把你杀了。”无端被波及到的二人:……唯有禅元无可奈何地叹口气。恭俭良总是用一些十分正常的口吻说不正常的话,偏偏他还真的会这么做。禅元实在是拿他没有办法,心中暗自发誓要好好看住恭俭良。别的不说,他的雄主他看着总归没什么错误。“你分得清雌虫和寄生体吧。”禅元叮嘱道:“除了自己人,都杀了。”“都是我的。”“什么?”禅元微微一愣,意识到恭俭良又有了新主意,询问道:“雄主,这是一个营救活动。”“嗯。”恭俭良认真的表情,不像是说笑。他谈到杀人天然有一种愉悦,嘴角和眉眼摆脱掉一切世俗的困扰,浑然沉浸其中,“你们去救人。”如果说生活需要寻找一个目标,才不至于迷失其中。恭俭良在“雄父”这个目标丧失之后,快速唤起身体中压抑着的本能:一种被称为天职的存在。他冥冥之中像是被什么感召一般,着迷似地为了一个并不存在的事物、一个宏伟的目标所吸引,追逐着向前,不断地奔向巅峰。恭俭良很难用语言描述这种滋味,似乎在雄父死讯传来,在冰天雪地里猎杀寄生体之后,他所谓“成为犯罪克星”的梦想,被不断具化,形成一颗小小的种子。杀戮。杀人。不管怎么也好,他天生就是为了杀人而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