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棱,喜欢雄父对不对。”“嗯。”“扑棱最喜欢雄父对不对。”“对、对哒。”小扑棱睫毛颤颤,上面的小水珠就落在恭俭良手心。恭俭良满心欢喜,他侧躺着越看越觉得小扑棱将雪白的软发留长、穿上雄虫的衣服就是雄父的样子。“扑棱最最最最喜欢雄父吗?”“啊。最最最最最最——”小扑棱抱住雄父的手臂,一口气念了太多最,喘不上气,道:“最最最最最最喜欢雄雄。”他们都是那么爱我。恭俭良口腔泛苦,心里泛酸。病弱的雄父,稚嫩的亲子,都像是缓慢激活他内心最柔软的存在。恭俭良忍住不去想,越是不去想,便越想——雄父一定是故意把他养成这样的性格。越是善良又好,像是一团纯粹的、柔软的、含苞待放的花蕾,他越无法摧毁,无法下手。他会想到雄父。他会想到自己最讨厌的雌父摧残雄父的画面。他曾经发誓不要成为雌父那样的混蛋。他要猎杀所有和雌父一样的变态。“雄雄。”小扑棱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手脚并用爬到恭俭良身边,亲亲雄父脸上的泪痕,“不哭。雄雄不哭。”他还以为雄父是饿肚子饿哭了,急急忙忙要滚下床找吃的。恭俭良咬着牙使出力气,将幼崽捞回自己怀里,亲亲他的额顶。幼崽带着奶味和汗味的味道,弥漫到恭俭良鼻腔中。雄父当年也是这么抱着他的小兰花吗?恭俭良又亲两下,惹得小扑棱仰起头看过来。因为才哭过,幼崽脸上还带着泪痕,眼睛也有些发红。但赖于抱他的人是雄父,他很快开心和放松下来,扬起脸要和雄父贴贴。“雄父好饿。”恭俭良低声道:“饿得都没力气了。”“扑棱的奶!”“不要。”恭俭良撒娇起来,“牛奶不好喝。雄父不要喝奶。”小扑棱想了下,终于想起雌父走之前给自己什么东西了。他腻歪在雄父怀里,大声道:“有、糖。雌雌,糖。”恭俭良哼哼唧唧两下,“我才不要他。”小扑棱迷茫了。他不懂雌父和雄父又在玩什么“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的新游戏,他茫然地从雄父抱抱里滚出来,茫然抱起雌父给自己的糖罐,强调道:“甜嗒。”恭俭良看一眼,都给气笑了。不愧是禅元,明知道柜子里有那么多他喜欢吃的糖。偏偏留下自己最不喜欢的一种。他算个什么东西。恭俭良心情又不好了。他在枕头上把眼泪擦干,道:“我要吃饭。”“饭?!”小扑棱趴在床边,不太懂,“哪里,有饭。”“不知道。”平日都是禅元打好饭回来,恭俭良哪里知道什么地方有饭呢?他去食堂的那几次,也是别人请他吃饭,绝非自己打饭。小扑棱为难起来了。他看看难受到背对着自己的雄父,握紧拳头,放出崽言崽志,“没事。扑棱、扑棱去……要饭。”“嗯。”“扑棱,要饭。”小扑棱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要饭,喂雄雄。”舰长室。禅元浑然不知,自己的好雄虫又把什么生活重担交给不满一岁的幼崽。经过生死对决后,他对恭俭良做出任何超乎常理的事情,都能理解。显然,看过录像后,舰长阿奇诺也能理解禅元对恭俭良做出任何超乎常理的事情。“你要管好自己的雄虫。”舰长阿奇诺冷声呵斥道:“连一个雄虫都管理不好。你觉得我能把一支队伍交给你吗?真是废……算了。你的地面执行任务全部停止。直到你把雄虫的问题处理好。”“是。”提姆不用留下挨训,结束汇报后早早走了。独留下禅元一个人接受狂风暴雨。舰长阿奇诺恨不得抓着他从头到脚关心一遍,再骂一遍,指指点点之余不忘给禅元小队所有人配了最好的治疗仓,批给他们一周时限最优质的生活物资。“抽血、体检,每天都不要拉下……呵。仗着自己学习能力好是吧。这段时间也不要闲着,雌虫每天混迹在家里长短算什么本事。你真是没本事啊,看见雄虫就走不动路了是吧……”禅元站了一小时的军姿,已经能娴熟过滤阿奇诺舰长的指责和羞辱,挑拣出他对自己有利的内容。嗯。挨骂一小时,收获整个队伍最好的治疗仓、一周时限校级以上才能享用的生活物资、数据资源库校级阅读权限、裁决处管制物品使用权、自由使用囚禁室权限……从性价比来说,禅元这一趟挨骂,想要的东西都得到了。他能够感觉到大雌子主义舰长在自己表态之后,细微的表情变化,随后毫无疑问和自己站在统一战线,提供所有能够管制雄虫的物资,并对自己开放了校级以下80的权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