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衡问:“他们人呢?”虞致维说:“都走了。学生回家了,柏舟说要早点回家休息,也走了。”“哦。”秦衡应了一声,去画室拿了包:“那我也走了。”虞致维跟着站起来说:“我送你?”秦衡不想显得自已太矫情,便同意了。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虞致维开了舒缓的音乐,秦衡一直偏头看着窗外。到了之后,秦衡付完车费,下了车。虞致维心想:完了,今天玩大了!下一个周末,秦衡没去画室,而是被程安叫去家里,让他帮忙带孩子。秦衡喜欢小孩,也喜欢程安的孩子,这个免费保姆当得挺上瘾,两天时间都泡在程安家。之后,他偶尔也会去画室,有时候也和柏舟约约饭,但已经不如之前频繁。他通过程安,认识了一些新朋友,朋友再认识朋友,虽然没有几个能称得上好朋友,但因为兴趣爱好,也有许多可以交流的。兴趣爱好变得广泛,每天都有事可做,那种刚刚分手时的空虚感,渐渐消失。现在即使是他一个人在家待一整天,也不会觉得无聊和寂寞。转眼之间,夏秋交迭,再转眼之间,秋季也进入后半段。国庆小长假近在眼前。大家都在商量去哪里过小长假,柏舟约秦衡去国外看画展,程安约秦衡去家里当保姆,还有从程安这边发展出来的朋友,五花八门的玩法,不计其数。不过秦衡哪里都不想去。他有自已安排。然而,在放假前两天,虞致维趁着下班时间留住他。秦衡去虞致维办公室找他:“你有什么事?”虞致维有些担忧地看着秦衡说:“国庆节快到了,你……打算怎么过?”秦衡说:“我还没想好。”虞致维说:“是这几天了吧,抑制剂买好了吗?还是说你要找人陪你一起度过?如果你要找人陪你一起过的话,不要找别人。找我可以吗?”“什么?”秦衡忽然听不到虞致维在说什么。虞致维说:“就是这几天啊,你不是……你的发情期?”秦衡恍然大悟,愣了一下之后笑了起来:“我已经没有发情期了。”“怎么会?”发情期这种东西,是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的吗?秦衡解释道:“我是名beta,本来就不存在什么发情期,当初之所以会有那样的身体反应,是心因情的。我一直觉得只要我成为oga,哥哥就能标记我,我的身体就烙上他的烙印,我们就彻彻底底属于彼此。”他微微笑着,又叹了口气,“这几年我已经从执念中走出来,因为心理而引起的并发症自然而然也就好了。”“原来是这样!”虞致维不知道自已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按理说起来,自已能和秦衡相遇,全靠曲玖西。如果不是曲玖西,秦衡就不会发情,不发情就不会去乡下的小别墅,如果不去小别墅,他们就不会遇见。曾经他刻意回避的人,竟是他们的月老。秦衡朝虞致维笑了笑:“如果你没有别的事,那我就先出去了?我晚上还有事。”秦衡从虞致维办公室出来,重重松了口气。他的发情症确实好了很多,却没有彻底根治。虽然不会再如以往那般,像个oga一样发情,但身体仍然会比平时敏感很多,也会在那几天里,散发出诱惑alpha的气息。一般情况下,他只要好好待在家里,按时服用抑制齐,就能安全度过危险期,但总会有意外的。前几年他在外地,每到这个时候,程安都会特地请假过去陪着他。所以这次程安才会让秦衡国庆去他家里,程安作为医生,也能帮助他一二。秦衡知道自已身体的状况,以前那么难他都能独自抗过去,现在的状态,他根本不带怕的。不过秦衡还是提前做了准备,他早早购买了抑制剂,打包好行李,在国庆前两天就请了年假,独自搭车去了乡下。去了那幢每次发情的藏身小别墅。院边旧桃树一几年没回来,秦衡几乎要认不出这是他家了。帮他看房子的赵奶奶在两年前去逝,当时经过简单的电话交流后,他就把看房子的事交给赵奶奶的家人,年轻人事多,当然不会像赵奶奶那么用心,一来二去,经过两年时间,这房子便无法保持它最初的样子。这次也是继秦衡与虞致维相遇后,第一次回到这里,一切纠葛开始的地方。通过低矮的院墙看到发现院子里的杂草已经长得比人高,每年都会果实累累的砂仁,在杂草里显得鹤立鸡群,但果实却没以前结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