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时不同往日,他确实不能给人抓住把柄了。
县令知晓站在眼前的少年是什么身份,当今皇上身边的红人,皇后的外甥的,大齐的定远大将军,更是赵太师的孙子。
本是高傲的少年,却对他这小小地方官弯了腰,受宠若惊连忙作揖回礼。
“赵将军说笑了,本官一定为死去的将士讨回公道!”
考虑到云蓼山很有可能还会发生山崩洪水,故而他们安营扎寨的地方还得往前三里地。
回去的路上他们改做骑马,倒是少了些腿脚上的苦累。
褚玉望着眼前茂盛的林,天上繁星璀璨,包围在群星间的月,光芒暗淡,夜风吹着,渐有乌云闭月之势。
她骑在马背上,耳边嗡鸣声愈发大了起来,后来头昏脑涨,眼前的事物变得重影叠叠,最后模糊一片。
似乎有人耳边叫着她的名字,褚玉艰难转头,未等寻到声音来源,就一头栽下马去。
*
赵临川发现褚玉不对劲时他自己也有些困意,本想驱散一下瞌睡,却瞧见身旁马背上的人摇摇欲坠。
“褚玉!”
他出声,“褚玉!”
褚玉缓缓转头,眼神迷离,面色甚是苍白。
下一秒,少女单薄的身子,坠下马去。
他急忙勒住缰绳,翻身下马抱起褚玉,才发现她身体滚烫,已昏迷不醒。
“前方就是营地!那里有军医!”
云牧指着前方,并为赵临川让了道。
赵临川将褚玉抱上马背迅速翻身上去,将褚玉圈在怀里,策马急匆匆赶往驻扎的军营。
刚到营帐前,赵临川抱着褚玉一边往里走,一边高声呼喊,
“军医!军医!”
老军医闻声掀开帐篷,手上还拿着未放下的帕子,朝声音赶去。
“郎君,这边!”
赵临川闻声调转方向,将褚玉放在榻上,老军医伸手去摸褚玉的额头。
“哎呀,怎烧得这般严重?”
他说完忙喊药童去帮他准备湿毛巾和烈酒来。
药童很快抱着酒坛子进来,就连凉水都端了上来。
老军医将烈酒倒在毛巾上,刚想下手却顿住,“敢问郎君跟这位姑娘的关系?”
“她是我夫人。”
老军医把烈酒浸过的毛巾塞到他手里,“即使如此,郎君每隔一刻钟就分别擦拭在尊夫人手心,脚心,腋下三个地方,额头用湿毛巾敷一敷,我们去配药,再这样烧下去,恐有性命之忧。”
临走前他将湿毛巾敷在褚玉额头上,不忘回头叮嘱,“若有事我们就在隔壁。”
营帐里的男性全部离开了,只剩他一人,赵临川按照老军医的办法用沾了酒的毛巾擦拭褚玉的手心。
脚心需要脱去鞋袜,他小心翼翼解开沾染泥土湿漉漉的鞋袜,先用干毛巾拭干水分,才用带酒的毛巾擦着她的脚心。
他宽大的手握住褚玉的脚,滚烫的温度灼烧着他的掌心。
虽说之前互换早已见过,可到底那时候是自己用着这具身体,现在换回来,难免心中还是有些羞怯之情。
药童搁着营帐的门帘为他递来干净的衣物,让他给褚玉换上,后续又递来了厚实的被子。
赵临川解开褚玉的衣带,耳根子有些发红,现在人命关天,也由不得他害不害羞扭捏作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