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涛瞧着瞧着,脸上又了笑意,逐渐加深,随即大喜。夏花见此,又将棉花日记,递给他,而后将这些日子写的手稿拿给他。韩清涛久久不语,倘若眼前的姑娘是个男儿,必能干出一番大事。
“师父,有何不妥?”夏花道。
“没有,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沟壑,实乃大吴之幸,好,好,果真是为师的好徒儿。”韩清涛语气激动。
“师父,此事,还请你亲身走一趟。”夏花道。
“自然,此等紧要之事,为师必定亲手呈给皇上。”韩清涛道。
“对了,师父,你还没有看棉被呢。”夏花道。
“哎哟,自打你进来,为师就一直好奇你那是什么,后来与你说棉花,竟忘了这才是正主。”韩清涛笑道。
翌日,韩清涛起身直奔都城。三日后,他已在吴乾宗的御书房。
“你说她不过十五岁?”吴乾宗语气随和。
“回陛下,几月前才及芨的。”韩清道。
吴乾宗眼睛微眯,背对着韩清淘,不知在想什么。
那厢大年十五一过,夏花、曹氏及刘牧旺一家前往庄子,夏志安和曹怀诚兄弟带着绣娘直奔府城。两日后,绣庄和作坊开工,运作正常。
这天,众人正用早饭,便闻阵阵嘶鸣声。
“老爷,我去看看。”刘牧兴说着往外走去。很快,刘牧兴便折返,气喘吁吁,道:“老爷,官爷来了。”一语未了,夏志安一行人已往厅堂去了。
夏花一眼望去,见有彭知府,心下稍安,一行人行礼后,尖细的声音划破了屋内的安静,“夏花是哪位?”
夏花余光一扫,见他服饰和魏公公一般不二,看来官品应是相当,脆生生道:“民女夏花见过大人。”
“夏姑娘,陛下召见,你即刻跟随我进都面圣”公公声音不大,且颇为客气,在场官人皆为一愣,莫非又是绣品的事儿,不过按理应当不会,此事一向是太后那边管着的,内里狐疑,面上无异,只是看夏花的眼神有些变了。
夏志安与曹氏心下慌乱,不过见夏花还算镇定,心下微安,曹氏当即回屋简单打点了夏花的行礼,时间紧迫,由不得她细细叮嘱,只得化为一句万事当心。
待公公及随性官员走后,夏志安、曹氏两人恹恹的,不知此次是好是坏,又不能跟着,真真急死人。好在夏花走时,告知曹氏让他们放心,看顾好作坊,余下不必在意,若是十日内还未回来,让他们去柳林镇的韩府找韩老爷。
“既是如此,咱俩打起精神,阿花行事稳妥周全,况我看她的神色,似乎还有笑意。”夏志安道。
“当真?我那会儿子光顾着担心,倒没察觉。”曹氏道。
夏志安回忆着夏花走时回头对他的那一笑,绝不仅仅是安慰之笑。
府城离都城不远,翌日晌午,一行人便赶到了都城。
夏花颇为好奇,只是同乘的还有两个婆子,她不便掀开帘子,两刻钟后,到了宫门口。
两个婆子领着夏花去了一处梳洗,随后,一个小公公过来,领着夏花往宫内走去。
夏花目不斜视,然,内里并不平静,她从未想到有一天她会走进这座至高无上的宫殿,她还即将见着大吴最尊贵的人,此刻她期待又兴奋,当然,还有紧张,种种情绪,不可言诉。
近半刻钟,还未到,夏花腿脚有些酸了,这宫殿也忒大了吧,若不是她平日坚持锻炼,时不时练练拳法,闺阁女子一刻不停地走过去,怕是早就上气不接下气。难怪,她见电视剧里面那些娘娘,到哪儿都是轿子,原来还真不是矫情。
“干爹,夏姑娘来了。”小公公道。
公公微微点头,而后看向夏花道:“夏姑娘,跟杂家来,这会儿子今上与几位大人在养心殿,不必害怕,今上问什么,你照实回答就是。”
“多谢公公指点。”夏花福了福,心道这儿也有养心殿?还是普天之下都是通的。
养心殿:
朝中几位大臣正仔细看着韩清涛呈上的棉花手册,棉花日记,还有一张相当于奏折的手稿,个个敛声屏气,神情严肃。
“司徒爱卿,你有何看法。”吴乾宗笑道。
“回陛下,倘若此事可行,实乃大吴之幸,百姓之福。”司徒尚书道。
“回陛下,臣听闻棉花只是观赏之物,怎的就成了棉布,棉絮之物,臣愚昧。”安尚书道。
“将棉被抱进来。”吴乾宗道。
此言犹如惊雷,众人面面相觑,盯着门口处,正好王公公向吴乾宗禀报着什么,只见陛下嘴角含笑,点点头。
很快,公公将被子报了过来,众人齐刷刷看过去。
“你们都瞧瞧。”吴乾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