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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ldo;嗯，安东尼沿路走来，嘴里嚼着口香糖，自言自语，生气昂扬。他就经过我身旁，可是他完全没注意到我。&rdo;

&ldo;你那个时候人在哪里？&rdo;

&ldo;我在‐‐我就蹲在前面的围墙边。&rdo;

&ldo;干嘛这样？&rdo;

&ldo;安东尼才不会看到我，&rdo;康丝坦思的语气夹杂着气愤、防御和恐惧。&ldo;是这样子的，我从通尼许镇另一头来，借来的车子勉强开到侯修湾，差不多在你的小屋附近，车子就没油了。&rdo;

&ldo;后来呢？&rdo;

&ldo;我想过去找你，请你载我一程。可是，我又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知道我的感觉，所以我就走路过来。接近门口时，听到了安东尼的声音。路的那一头有盏灯，我看他看得很清楚。我不想让他见着我。我希望他先进去见了爹地，有‐‐有爹地壮胆，我再告诉他我看穿他了。你了解我的意思，对不对？&rdo;

&ldo;我了解，继续说。&rdo;

她微弱的声音颤抖了起来。

&ldo;安东尼打开大门，进了院子，斜越过草坪到客厅外，打开一扇落地窗，进了屋子。你为什么有这样的表情？&rdo;

&ldo;到目前为止，你说的都证实了你父亲的说辞。好极了！&rdo;

康丝坦思双臂抱胸，仿佛觉得冷。&ldo;这样子一想‐‐的确是的，是吧？&rdo;

&ldo;继续说，接着发生了什么事？&rdo;

&ldo;我不晓得。哦，有人开了灯。&rdo;

&ldo;先前没开灯吗？&rdo;

&ldo;只有那盏有金属罩的台灯开着。吊灯是那个时候才开的。我那时还不想进去，于是过了马路、下了海堤，坐在海滩上，心里好难过。我一直坐在那里，直到听到‐‐你知道的‐‐砰地一声。我猜到了是枪声。我没有你想的那么笨。&rdo;

&ldo;你当时有什么反应？&rdo;

&ldo;我吓呆了，大概又坐了一两分钟。后来，我爬过海堤，鞋子里都是沙子，往小屋走去。&rdo;

巴洛整理着思绪。&ldo;停在这里，&rdo;他说，&ldo;你在海堤的那头看得见小屋吗？&rdo;

&ldo;不行，当然看不到。&rdo;

&ldo;所以说，可能有人跟踪莫瑞尔进屋子，杀了他，离开现场，而你却没有看见？&rdo;

&ldo;嗯，我想是吧。&rdo;

&ldo;好极了，白痛苦一场……没事，继续说！&rdo;

&ldo;斐德列克，我蹑手蹑脚走上草坪，从窗口瞥了一眼。安东尼躺在地上，就像你看到的。爹地就坐在那张椅子上，手里拿着手枪，就像几分钟前你见到的样子。只是他看上去，比你和警察在场时还要吃惊。事情经过就是这样。&rdo;

两人沉默了好一阵子。

巴洛的手在宽松的运动夹克口袋里掏着，找到了香烟和火柴，点了根烟。火柴的火光映在窗子上，照亮了巴洛警戒又困惑的绿眼眸，也显出了眼睛周围的细纹和嘴边的法令纹。这一会儿康丝坦思的脸也清晰起来，她下巴抬得高高的。然后火柴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