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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第2页）

&ldo;我的外公叫王云山，2006年，他曾来过宁平。&rdo;

&ldo;因为我的原因，他违背良心，写下一份让他九年难安的环评报告。&rdo;

&ldo;他两周前过世，再也没有机会，跟受害者说一声对不起。&rdo;

&ldo;今天我站出来。&rdo;

他站了起来，拖着一条腿，上前两步，九十度鞠躬。

&ldo;跟大家说一声对不起。&rdo;

&ldo;我们在赎罪，你们呢？&rdo;

尾声，冬冬坐在一辆滑板车上，手推着地，向前滑去，笑容灿烂可爱。

视频发出的第二天，宁河边，重新铺起一张红色横幅，村民们一个个排队签名，采访车进入宁平，环保部门开始调查，河昌警方也已与当地警方取得共识，联手追捕徐泾松等十多人团伙。

德升集团大门前，近千村民示威游行，电视报纸连番报道，&ldo;三横箫&rdo;微博发布进展细节。

宁河边的污水管道露了出来，污水处理厂弃之不用一事遭到曝光，植被受到污染，生长发育畸形，第四中学的学生集体签名，不想再在晚自修时闻到刺鼻的毒气，许多公益团体来到金口市和宁平镇的福利院看望受害儿童。

小村落里。

李大娘正在绣衣服，突然指着电视机喊：&ldo;老头子，老头子快过来！&rdo;

&ldo;怎么了怎么了？&rdo;

&ldo;老头子你快看新闻，上面那个是不是上回中枪的那个小伙子？哎‐‐刚才闪过的那个是不是手指甲断了的小姑娘？&rdo;

李医生贴着电视机：&ldo;哪里啊，哪儿啊？&rdo;

&ldo;放过头了，哎呀，等会儿看看有没有重播！&rdo;

银饰店里。

店老板一边上网一边吃午饭，突然点开一张新闻图片，大笑两声，冲进来的彝族姑娘喊：&ldo;这两个人我认识啊，他们上次还在我这里买过一个戒指呢，我印象特别深，那个男的太小气了，不肯送那女孩380元的耳环，只舍得送38元的戒指，这女孩这样还肯跟他在一起，看来是真爱啊！&rdo;

彝族姑娘一头雾水，银饰也不买了，赶紧跑了出去。

小店门口。

一对双胞胎小孩正坐在地上蹭电视看，突然，一个孩子指着电视机喊：&ldo;这是上次来家里的叔叔阿姨！&rdo;

&ldo;啊？&rdo;

&ldo;你不记得了？上次他们来我们家住过，开着一辆车，还拿走我们好多好多圆根！&rdo;

小孩子立刻站起来：&ldo;我要叫姐姐来看，姐姐‐‐姐姐‐‐&rdo;

广东一间酒楼。

一个三岁大的孩子拿着遥控飞机扯妈妈的手：&ldo;玩飞机，陪我玩飞机！&rdo;

妈妈坐在办公室电脑前，心不在焉地哄他：&ldo;等会儿陪你。&rdo;

&ldo;不嘛不嘛，玩飞机！哼，我找爸爸去！&rdo;

&ldo;找爸爸干什么？&rdo;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走了进来。

小孩扑到男人身上：&ldo;妈妈不理我，就知道看电影！&rdo;

男人问：&ldo;看什么电影啊？&rdo;

&ldo;不是电影。&rdo;坐在电脑前的阿雅，声音沙哑，眼睛微红，含着泪，嘴角带笑，&ldo;是看到一个老朋友了。&rdo;

他还在，头发比过去长，穿得有点老气，皮肤黑了，眼角有皱纹，瘸了一条腿。

但笑容依旧，声音如初，他还在，一切就好。

徐德被带走调查那天，蒋逊正要给队友们送行，到了厂区门口，队友让蒋逊跟贺川回去。

贺川特意买了几条烟，一人两包扔给他们，说：&ldo;这次没好好招待，下次再来，多住两天，住市里，吃住我全包！&rdo;

&ldo;行啊，土豪啊！jessie，你能耐啊，一找就找了个土豪！&rdo;

蒋逊笑着：&ldo;他啊，暴发户二代！&rdo;

厂里出来一行人，贺川说：&ldo;徐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