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副过于年轻的身体,并不像常年健身的成熟男人那样健壮有力,十分清瘦,通身透着青涩的少年气。
&esp;&esp;沈逾归看得有些移不开眼,嗓音透着微不可察的暗哑:“我帮你。”
&esp;&esp;贺靳野飞快的出声拒绝:“不用!”
&esp;&esp;孟惜自小就不怎么管他,他学会走路开始,就要学着自己穿衣吃饭照顾自己了,根本不敢想象让别人帮他穿衣服……
&esp;&esp;更何况对方还是沈逾归。
&esp;&esp;只是想想,就有种说不出的羞耻感。
&esp;&esp;沈逾归却像是没听见他的话,朝他走了过来。
&esp;&esp;余光瞥见沈逾归越走越近,贺靳野的心都提了起来,绷紧的嗓音微微发着颤:“你不准过来!”
&esp;&esp;什么都可以
&esp;&esp;平日里很尊重人也很好说话的男人,今天却有些不讲道理。
&esp;&esp;不管他怎么拒绝,表现得如何抗拒,沈逾归都像是毫无所觉一般,迈着沉稳坚定的步子走到了他身旁。
&esp;&esp;常年身居高位的男人自带压迫感,贺靳野说不出拒绝的话,身体本能的往后退。
&esp;&esp;可他身后就是床,小腿撞上床沿,整个人就重心不稳的跌坐了下去。
&esp;&esp;还是沈逾归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的肩,才避免了他摔下去压到受伤的手臂。
&esp;&esp;“小心。”
&esp;&esp;悦耳的嗓音沉沉的浮在头顶上方,贺靳野更加窘迫了。
&esp;&esp;沈逾归的手还扶在他的肩头没有松开,一垂眼,就看见男生从脸红到了脖子根。
&esp;&esp;漆黑的眸子也不像平时那样毫无波澜,里面是清晰可见的慌乱和无措,隐约透着几丝水光,像是受尽了欺负。
&esp;&esp;看起来有些可怜。
&esp;&esp;还什么都没对他做过,他就这副模样,要是真欺负他,岂不是要哭出来?
&esp;&esp;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沈逾归就很轻易的想象出了贺靳野哭出来的样子。
&esp;&esp;他从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可却是头一次对一个人有这种卑劣的想法,更奇怪的是,他并不为此感到可耻,反而有种隐秘的兴奋。
&esp;&esp;贺靳野已经破罐子破摔的准备屈服了,可身前的男人扶住他的肩之后,就半天没有了动静。
&esp;&esp;他在一片寂静中,鼓起勇气抬起了头。
&esp;&esp;那双一贯深邃沉静的桃花眼里翻涌着浓稠得化不开的情绪,极其复杂,让人看不透,仿佛随时都能攫取人的心神。
&esp;&esp;贺靳野很清晰的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esp;&esp;他不安的想要起身。
&esp;&esp;沈逾归却像是看透他的想法,先一步制止了他:“别动。”
&esp;&esp;他已经垂下了眼眸,身上的气势尽敛,也并不是命令的语气,却让贺靳野不敢再动弹。
&esp;&esp;沈逾归握住他受伤的那只手臂,缓缓套进袖口里,动作轻柔得像是在给小宝宝穿衣服。
&esp;&esp;贺靳野的脸红得更厉害了,身体早已僵硬得不像是自己的,他羞耻得闭上了眼,任由沈逾归摆弄。
&esp;&esp;嗅觉在这时变得灵敏起来,他闻到了沈逾归身上松木熏香的气味。
&esp;&esp;很清冽,也很好闻,让他放松了几分。
&esp;&esp;感觉到衣服已经穿好了,他才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