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知道你有什么,而且我现在什么也不缺。”
“在不违背法律和道德的前提下,答应以后为你做一件事如何?”
“成交。”那孩子颇有气势地和洪秀才三击掌后,俯身在洪秀才耳边轻轻嘀咕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直到离开清风楼一段距离后,那孩子才一脸严肃地吩咐:“今日之事,不得让天你先生知道。再安排一个人回去听听他们说什么。”
清风楼这边,等那孩子的身影消失后,段铭忽地大叫一声:“那小崽子果然是契丹人。”
三击掌是契丹习俗。
这边段铭兀自气的跳脚,却没有注意到,在听到他的叫嚷后,人群中一个身影缓缓退出,向着那孩子的方向跟去。
洪秀才听了那孩子的话后,脸上闪过明显的失望之色,显然答案于他无益。
只是洪秀才不开口,众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帮他。
短暂的思索之后,段铭决定打直球。
“茂昇兄,你此次到底所为何来?”段铭难得沉稳认真。旁边的彭俭和其他众书生也是一脸关切。
洪秀才看着眼下的情景,实话说是不能说的,不说也是不行的,撒谎又是违背自己的原则的。
忽而想起三个问题三首诗的约定。灵机一动之下,借了一首唐朝诗人韦应物的诗算是含含糊糊地回答了:
“第二个问题我就借一首诗来回答吧。
今朝郡斋冷,忽念山中客。涧底束荆薪,归来煮白石。欲持一瓢酒,远慰风雨夕。落叶满空山,何处寻行迹。”
话音落处,众人明白洪秀才是在大海捞针般地寻人。
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洪秀才拿过刚才的那张邸报,一笔一划地看着,仿佛那字的背后藏着一个惊天谜案般令人惊奇与着迷。心里却在反复回味与裴解相处的细节:
她的衣服是汉家的制式,汉话说的流利自然,那么优先推定为汉家女娘。
不过再仔细想想,她对服药的态度很和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的自信自重的气势,也很像契丹人。
虽然多数的契丹贵族对汉人还很排斥,但是总会有少数人能拥有一种远见,看见未见。就比如那个十岁的孩子以及他背后的父母。
之前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这次自己大概率是要白跑一趟了,看来还是要从那女娘身上下手才好。
确定了方向后,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洪秀才再度开口。
“请各位也帮我一起想想,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娘,身份地位不低,汉话流利,最近十日内有在我们建昌县附近活动的可能。”
“需要有实据吗?”
“不,不需要。”人在灵泉村,实据已经在自己手里了。“只要有这样的可能,便请说说。”
“如果是这样说的话,我想皇帝身边的人都有可能。”一个书生开口分析道:“现在是春捺钵的时节,前几日皇帝的仪仗刚好经过附近。”
对呀,如果是帝后身边的女官,有这样的心性和手段也是可能的。
洪秀才心中大喜,急急追问:“可有听说类似的人落难或走失的?”
“这个就要问开言兄了。”
“若是单说符合条件的人,帝后身边还是挺多的。不过落难或落单的就很少了。据我所知,这次帝后出行异常的顺利,并没有什么意外发生,除了一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