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不怕暗算,就跟你来……&ot;
&ot;江老师!&ot;
江鸣雁一怔,对着出现在面前的高个汉子,蹲下身,呜呜地哭了六十一岁的老江湖,孩子般地哭了!
自从打了界石镇以后,于之善领兵来搜查,发觉了江鸣雁父女幸亏在王同等本地党员掩护下,他们逃了出来然而,他们和组织从此失去了联系在本地谁都认识他们,也不敢找人接头;远离他乡谋生,江鸣雁不甘心,二妞爱恋着宝川怎么办?江鸣雁想到,孔秀才他们加紧了对昆嵛山区的搜索,游击队会躲到南面的山区、沿海一带活动,他知道于震海早在这些地方有关系……于是,就带着女儿,摆摊耍武艺,探索游击队的行踪……但在槎山一带活动了几个月也没有发现,父女俩百般苦恼那天夜里,二妞突然想起一件事:那还是于震海没有暴露离家的时候,在赤松坡拳房里,有一回打发宝川到西南面垛崮山北一个叫什么&ot;夼&ot;的村,找一个叫花生皮子的同志送信当时二妞送他到村口,她对&ot;花生皮子&ot;这个名字,好一顿笑,宝川火了,说他要脸上长满麻子,她一定不会跟他了,没出息的闺女,看人单看光脸麻脸二妞差点气哭了,等他走出好远,才把他又唤回来,将干粮往他怀里一丢,狠狠地盯一眼,急转身,一溜烟跑回家……
有了这个影子,江鸣雁父女就扑来了……
震海把江鸣雁扶到屋里,老人抹着白胡子上的泪,说:&ot;想不到,你真在这……亏得闺女心眼实,记住这村的半个名……震海,那个叫花生皮子的同志,就住在这儿?&ot;
震海说,他是这家老黑手的亲哥哥,去年暴动时牺牲了
一会儿,老黑手去把二妞接来家那几个受打的年轻党员也来了,齐声说:&ot;老师傅!真对不住……&ot;
&ot;哪里话,是我罪过了,自家人……&ot;
&ot;哼,俺爹还没动真的,要不,你们早爬不起来啦!&ot;二妞说,&ot;爹嘱咐俺,&lso;骂&rso;
党不能出脏话,来打的不能真打……&ot;
&ot;看这闺女,不知内外&ot;鸣雁道,&ot;你们不出来打,怎打出自家人!我这是逼急了,大伙别见怪……&ot;
听说要出发打仗,二妞要赖着去,震海不批准说她要急着见宝川,就到垛崮山的山庵等着,游击队打完仗要撤到那里去二妞嘴上说&ot;不急&ot;,可是游击队刚出村,她就往那里走了
(冯德英文学馆)
海水浩瀚,胶东南海边,盛产海盐应当说吃盐不成问题了
山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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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历代统治者,抓住人人离不开吃盐这个关节,进行盘剥,使吃穿艰难的穷人,守着盐滩,也吃不起咸盐
光绪二十二年,因为要筹措&ot;庚子赔款&ot;,当时任山东巡抚的袁世凯,向朝廷奏准,从登、莱、青三州(注:即蓬莱、掖县、益都)十八县百姓&ot;向食贱盐&ot;为名,每票加征一两银子的税所谓票,是买盐者先要打票,凭票取盐,一百斤一张票,不足百,斤按百斤计算到了民国七年‐‐一九一八年以后,孙中山的辛亥革命早把皇帝赶跑了,但民国不为民,每一百零五斤盐,征税四角,每月加征外债税一角五分,空税六角,加征建宅费一角,加征中央附税一元,合计一担食盐征二元陆角的税,鱼盐每担三角税这还不罢休,又改用一种新制市秤,比原来的盐秤‐‐司马秤,每担少二十一斤四两,实际一百斤只有七十八斤十二两(注:当时的秤,一斤为十六两)但减了斤两不减税,实则大大加了税
垒子盐务局,好个所在它位于文登县内母猪河入海处,两面相距十几里是牟平县的黄垒河人海的浪暖口,东面几十里是张家埠鱼盐港一片河谷海滩,地势低洼,冲积的淤泥沃土,长得好庄稼;芦苇丛生,织得好席子、草帽、屋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