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谁不好好背书!以为脖子能抻二里地高考就能进好学校了吗!”
老张瞪眼朝后排的人骂了句,等人缩回脑袋,这才满意地一扭头:“你刚刚说什么?”
唐星北已经恢复了平静,垂着眼继续跟在后面晃荡:“没事。”
老张不疑有他,眼瞥到后面低着头走路的另一个,又开始转移火力:“还有你刘致锦,今天怎么也迟到了?”
哦,原来是这人。
唐星北这才模糊记起,他是每次考试都坐在他后面,被戏称万年老二那个眼镜。
刘致锦看起来似乎并不想解释,垂着眼,拿指节推了推镜框。
正主都这样,唐星北自然也懒得帮人多嘴,扭头望向校园外郁郁葱葱的榕树林。
老张原本就只当是意外,也没有要逼问的意思,只把他们领到办公室,一人当场罚了五百字检讨。
刘致锦很快写完把检讨一交,背着沾了泥的书包匆匆离开了。
唐星北却没什么心情,勉强编满了五百字,撂下笔,刚要转身离开,就听见老张忽然开口:“你妈妈的事我听说了。”
看着他忽然僵硬的背影,老张叹了口气:“天灾人祸,谁都没办法……总之,你注意好好缓解一下心情。”
唐星北搭着书包带的手指很轻地缩了下:“知道了。”
老张欲言又止,最后只摆摆手:“回去吧,好好把之前落的课程补一补。”
后门落了锁,只能从前门进。
早自习没有老师,唐星北进去的时候,嗡嗡的背书声忽然默契地静了下来,掉了根笔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几十双眼睛躲在厚重的立式书架后面齐刷刷望过来,却没有一个敢开口打招呼的。
圆杆笔咕噜噜滚到脚边,唐星北缓慢地弯腰捡起来,咔嗒往人桌子上一放,转身继续朝最后一排走过去。
那人呆了半天,等人走过去了才反应过来说了句谢谢。
一直到他坐回座位,班长才咳一声,打破僵局:“大家继续背书啊,别忘了第一节英语老师还要听写呢!”
一群人这才回过神,绝望地哀嚎一声叹了口气,又开始低头猛翻书,嗡嗡声也重新接上了。
讲台上是熟悉的黑板字,橘黄色的课程表格里也填着万年不变的那几个科目。
唐星北看了一会儿,收回视线,把书包挂在书桌一侧的挂钩上,清理着桌面。
“哎!北哥北哥!!”桌子被人拱得一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