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上他的那日起,到以后的分分秒秒,都是他的重生。然而这毕竟还不足够,傅千树可以照亮他,但扎在血肉的刺,必须岑惊鸣亲手拔除。
他合上电脑,那里面一个文档编辑好了所有的内容,余秋的口述,始末的记录,甚至聚沙成塔的证据。岑惊鸣像一棵白杨,挺直腰杆,向媒体大楼走去,那里布置好了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
待他凯旋,他还得为自己原本允诺、到底未能兑现的言行负责,比如陪傅千树上课,在他的校园走上一走。
‐‐等自投罗网地跳进了坑,傅千树才发现吕奇另有&ldo;阴谋&rdo;。
&ldo;你不是说占了座么?&rdo;
&ldo;呃,&rdo;吕奇挠挠下巴,翻着手机恍然大悟地说,&ldo;嗨呀对不住,我才发现我女票说她生理期,跑路了‐‐别不信你看嘛‐‐&rdo;
傅千树心累,太不靠谱了亲!他没顾上责怪吕奇,只是没什么气势地瞪了一眼,就在阶梯教室里找位置。可惜,开这场讲座的教授颇负盛名,傅千树快看出花,也没找到得天时地利的前排,只好往后边走。
&ldo;吕学长?&rdo;
&ldo;眠眠!&rdo;吕奇兴奋地叫了一声,拽着傅千树过去,&ldo;你旁边空着?&rdo;
&ldo;对啊,&rdo;那个叫眠眠的女生说,&ldo;喏,后面也还有一个。&rdo;
吕奇一合掌:&ldo;树啊你坐吧,我去后面,嗨兄弟,麻烦借过‐‐&rdo;
眠眠便把放在邻桌的笔盒拿回去。
傅千树奇怪道:&ldo;这个位不是你给朋友占的?&rdo;
&ldo;啊?不是,&rdo;眠眠否认,&ldo;抱歉,我搁着忘记收了,难怪,我刚还想怎么没人往这儿来。&rdo;
吕奇插嘴道:&ldo;来我介绍一下,这是陈眠,我同部门的,今天缺人手的就是她那组,待会麻烦你帮帮她。眠眠,这是我室友‐‐&rdo;
&ldo;傅千树傅学长,&rdo;眠眠接茬道,&ldo;久仰大名啦!&rdo;
傅千树一头雾水:&ldo;你从哪儿知道我的?&rdo;
&ldo;我是双特生,我的导师想必你很熟悉。&rdo;她弯着一双月牙眼,报了名字。
&ldo;涂夫人啊?&rdo;傅千树由衷地说,&ldo;学妹你好厉害……&rdo;
涂导的妻子也在同一领域攻坚,而双特生则是大一入学时自愿报名,学校层层选拔之后确定的,每个专业只有一个名额,这类学生自始至终跟着导师走,等于一只脚已经迈进硕博连读的大门。
陈眠笑红了脸,说:&ldo;学长过誉。&rdo;
傅千树却是真心实意地觉出一山更比一山高了。讲座开始之后,他边全神贯注地写着笔记,边又单独列出一排问题,打算有空可以跟这位不可小觑的学妹切磋。不过中途,他偏了偏头,恰好看见陈眠在偷摸着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