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如果我不能保证大表哥的安全,我就会死,是吧?”
陈氏点头,“不错,你自己选择。”
花著雨笑了,事情简单,可这位大舅母还真不简单,只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想好了利用所有能利用之事物,确实是她之前把人小觑了,不愧是在大宅院混过的,出手就是不一样。
她毫不犹豫地接过那粒药丸,看了两眼,嗅了两下,然后就和着茶水喝了下去,“为了表明我没说谎,我已经按舅母的话做了。所以,舅母可以说那个天大的机密了。”
眼见她吞了下去,陈氏是完全放了心,随即压低声音,把花若芸的计划彻底抖露了出来。
陈氏母女才走,林氏就带着顾正凉和花若芸来了,他们脸上看不到任何异色,甚至对花著雨还十分的客气。顾正凉拿了拿脉,又拿出一瓶药丸,叮嘱按时吃药,一定能在极短的时候内把余毒除尽。
花著雨把药丸拿出来看了看,这一次,顾正凉果然用了极珍贵药材所制的药,恐怕是希望她能安稳离京吧。
她装作不知,道了谢,才和花若芸辞别了出来。
依然由芍药坐高山的马车,两姐妹同坐,两人一路都像毫无隔阂般有说有笑地回了国公府。
果然,还没进门,韩管事就迎了出来,“三小姐,七小姐,你们总算回来了,如果再不回来,老爷都准备着人去相府请呢。快点快点,李公公都等了好长时间了。”
花若芸扶着胡妈妈的手下来道:“出了什么事?李公公等我们作甚?”
韩管事陪笑道:“奴才也不知道,不过李公公来,好像是来传皇上口谕的,两位小姐快点吧。”
花著雨也扶着芍药的手下了马车,娇柔无比道:“我的身子软得很,才刚找表哥拿了药还没来得及吃下去,韩管事若催得太急,怕是就此晕了过去也不知道。”
韩管事一脸尴尬,花若芸生恐她真的这时候出事,忙扶住她,“回头就把药吃了,表哥的药向来灵妙,药到毒除,放心,马上就会没事的。”
花著雨笑了笑,在韩管事的带领下带到客厅,果然见到一个中年白面公公由花不缺陪着在说话。
两人上前见了礼,李公公便朗声道:“奉皇上口谕,为彰显我们大泽对北冥王的尊重,也为表七小姐打心底里认同这门亲事,责令七小姐随四皇子一起出城相迎,明早起程。”
花若芸有些意外,“不是说四皇子后天启程么?”
李公公笑道:“三小姐有所不知,北冥王听闻七小姐毒伤,心急如焚,是快马加鞭往京城里赶的,本来要五天时间,又给提前了一天,皇上是担心北冥王忧虑过度,才叫七小姐一同去迎,希望七小姐能体谅皇上的一片苦心。”
圣旨都下来了,哪能不体谅别人的苦心?
花著雨谢了恩后,李公公说有事就走了。
花若芸含意颇深道:“没想到皇上竟让你去接人。不过不管怎么样,三姐预先恭祝七妹马上就可以见到如意郎君了,望你一路顺风。”
花著雨微笑,“谢谢三姐的祝福,我一定会一路顺风的。”
花若芸轻笑而去。
等花不缺送完人回来,看到花著雨还坐在客厅里沉思,便道:“还在想什么?难得北冥王看重你,你现在就进去准备吧,这一去一来恐怕也要三四天时间,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备齐了,若有差的东西,赶紧叫人去准备。”
花著雨看着他,郑重道:“我知道。不过,此去路途较远,女儿素来和四皇子又有些隔阂,以防万一,爹能不能给女儿安排几个身手不错的随从?”
花不缺一口就应了下来,“这个你无用担心,你不说爹也会派人跟着你的,明早只管安心上路吧。”
从客厅里出来,芍药忍不住低声道:“想不到事情会成这样,时间太紧,真是打了我们个措手不及。”
花著雨若无其事道:“我们措手不及,别人也不是措手不及?今晚辛苦点,陪我多准备点东西,明天在马车上也是可以补睡的。”
两人边走边说,快到静婷苑的时候,忽然从树后蹿出一个人来,吓了芍药一跳。定睛一看,竟是五小姐花碧桢,她不由笑道:“乌七抹黑的,五小姐这是要把人的胆吓破么?”
“就是看你们两个胆子大不大来着。”花碧桢嘻嘻一笑,一把拉住花著雨的手,“七妹怎么才回来,黑漆漆的路面,也不怕撞到鬼么?”
她眼睛在昏黑中亮晶晶的,忽闪忽闪,很是灵气。
“哪里那么容易撞鬼?”花著雨看了看四周,抿嘴笑,“怎么只五姐一个人?九妹呢?”
花碧桢眼珠转了转,“七妹还真是细心。其实我来呢,也是受她所托,哎呀,也不算受她所托……”
“什么托不托的,这个时候了,五妹和七妹在说什么呢,这么亲热。”随着这一声,就见来路上有几个人提了灯走来,听声音,也知道是花碧媛。
花碧桢干笑了两声,到了嘴边的话彻底缩了回去,“我们只是偶遇,难道二姐也是偶然逛到了这里?”
花碧媛窈窕的身形渐渐在灯影下清晰,她巧笑嫣然道:“今晚月色尚好,自然是出来四处走走的。好巧,就遇到五妹和七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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