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相扣,掌心传递着彼此此生必定携手一生的情意。
花著雨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就把自己给嫁了。可是她不会后悔,这个男人,是一个有故事有担当的男人,虽然没有世俗的婚礼,但是她相信他会做的比说的更多。
屋外又下起了鹅毛大雪,天地在风雪中静默。隐约还能听到苍天作语,沉雄深远,自遥远天际而来,吟唱着奥秘难解之音。而梅枝抖落霜雪,苍松微振枝叶,飞鸟自山那头长空渡越,刹那呼应,召示着这跨越时空不再平凡的情事。
直到亥时末,两人终于礼毕。长公主已让人收拾出一个舒适的院落权作他们的新房,奈何方篱笙马上要走,只能临时把龙九和龙十招来,交待他们一些琐事后,让他们以后一切以花著雨的安全为主,并且都听她作安排。
第二日,整个京城都已经传开太子在选妃之日竟然等不及皇帝传位而行刺杀皇帝并被废黜的事,不少支持太子的朝臣大为震动,一时惶惶然,谁都没弄明白太子缘何会干会这等傻事。心中稍微有数的,自也暗自揣测太子这次恐怕成了被人陷害的对象,于是更是不敢妄动,静观其变。
而太子废黜,预示着东宫之位将又要迎来一番不见硝烟的厮杀。
自然,如今在朝中最有希望被提拔的,第一个人选肯定是功业和声望都不错的四皇子楚明秋,其次是受陈家和太后支持的九皇子楚明寒。只是相对于前者而言,楚明寒能进东宫的本身能力并不大,毕竟他年幼,未有任何建树,在文韬武略方面更是平平,全都借着太后根深的朝中力量将他推到了人前。
倒是由于皇帝受伤腿残,暂时还没有人把再选太子之事提上议案,暗潮汹涌之下,各方均在观着风色,不时揣测着该往哪边站边。
十一月中旬,出使西齐的礼部在臣赵克光忽然传密信回大泽,说是他们出行的使团竟然被西齐扣留,到西齐后竟然没有得到该有的礼遇。西齐的皇室和大臣皆未接见。
这简直是前所未有的事,密信传回大泽,满朝皆怒,这西齐的人究竟想干什么,居然如此侮慢大泽使臣?
当初根本不以西齐为意的朝臣也开始谨慎起来,就怕这次西齐不顾一切,会与大泽彻底撕破脸,而他们还不知其所以然。
因为连连几件事,朝中气氛阴霾而暗沉,人人小心谨慎,不欲在这关口触了霉头。
暗地里,宝兴帝已经开始调兵遣将,随时准备迎接西齐的挑衅。
花著雨完全搬到了安平王府,她明白,方篱笙离开前之所以这么决定,就是因为花胜南暗地里已与西齐太子勾结,万一事败,她只有脱离花家才能幸免于难。
其次,安平王府的防卫严密,在她入住之后,每晚都几乎会有刺客光临,却完全被暗卫挡了下来。并且还捉拿到几拔刺客,严刑审问之下,其中不乏太后的人,四皇子的人,西齐的人,甚至在逃走的人当中,从武功套路还能看出有听政院的漠旗卫。
这一拨拨的人,让长公主看得心惊,她不知花著雨缘何会引来这么多方面人的关注。
花著雨在王府中,除了每日和长公主聊天,便是不时和龙九龙十交流。
龙九龙十作为能掌领神风营三百人的管事,果然不仅精通于刺探情报,跟踪调查,手下人才更是上能飞檐走壁悄然入室,下能钻地入土充当盗墓贼。上次在花府挖的那一条地密道,估计他们没少出力。
有这样一支人马,让花著雨更是信心倍增。为了寻找冥欢,莫巴斯和北夜已和龙九和龙十接洽,每日不时会在听政院外各处进行查探,虽然毫无所得,但是起码在他们查探的时候,血案便再无发生。
这一日,听着龙九禀报着查探结果,花著雨微微蹙了眉道:“想不到听政院防守如此之严密,想尽办法都不能蒙混进来,看来我们只能再想他法了。”
龙十哼道:“我曾一再试图联络龙七,依然是沓无音信,我倒真想有朝一日能闯进听政院看看,那里面到底是不是龙潭虎穴,以致让他都不敢传消息出来。”
龙九白他一眼,“你就喜欢自吹自擂,龙七如果不是遇到了什么特殊情况,就算是要了他的命,他肯定也会传消息出来。你别到时候真进了听政院,被人整得爹不认得娘才知道别人的厉害。”
龙十不屑,“我是进不去,如果当初主子是让我去,我绝对不会像龙七如此无用。”
龙九眼一翻,眼看还要和他的争论,花著雨一挥手,“你们别争了,我们一直在外围转也不是个办法,万一不行,就按我的法子来办。”
龙九龙十齐声问,“你又有什么法子?说来听听。”
花著雨一笑,正要说,长公主已带个一个贴子笑着进来道:“睿郡主投贴让你今日陪她去逛街,你要不要去?”
花著雨笑着迎上前,微带撒娇道:“为什么不让下人送过来,怎好劳烦义母亲自送来?”
长公主嗔了她一眼,“不是怕你在王府里憋出什么病来吗?我过来,是想告诉你,如果你不想去,义母就陪着你在府里多转转。而且我今日也约了你的五姐和九妹,她们会一起过来陪你聊天解闷。”
花著雨听得大为感动,接过贴子道:“睿郡主为了讨好她婆婆,极少会主动约我出去,今日天气不错,等会我就和她一起去逛逛街也不错。”
“这样好么?”长公主不无担忧,“这些日子你一直称病住在王府,不仅拒绝了太后的召见,连国师邀请你去一品楼喝茶都拒绝了,你现在出去,不怕他们又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