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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这句话说得毫无感情，还有些讽刺的意思。

林艳一愣，抬头看过去：&ldo;怎么了？&rdo;

大夫冷哼一声：&ldo;也罢，医者父母心，这也是个可怜孩子，我尽全力救，他伤的很重，不一定能活。&rdo;

林艳眼眸一转，说道：&ldo;你认识他？&rdo;

大夫给他号脉，验伤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ldo;打听打听这片谁不认识他？&rdo;男孩胸口衣服散开了，浑身伤疤，什么痕迹都有。&ldo;命硬，出生克死爹娘，三岁克死爷爷奶奶。偷鸡摸狗，不学一点好，一条烂命死了也是活该。&rdo;

大夫尽管嘴上这么说，可手上动作一点没怠慢，动作利索的把男孩脸擦干净，额头上好大一个伤口都烂到肉了。衣服脱干净，腐烂臭味很在屋子里萦绕，林艳皱眉。

&ldo;三岁刚学会走路，怎么活到现在？&rdo;

大夫白了她一眼：&ldo;亲戚朋友街坊邻居谁看他可怜就给口吃的，不然你以为他能扶墙长大。&rdo;

林艳嗯了一声，有心想现在跑了，就不用付医药费。

视线一扫，忽然就落到了男孩的脸上，抹掉血污，林艳觉得他那张脸很熟悉。

大夫还在絮叨：&ldo;可怜人出身学好了也成，这个人死性不改，你看看这个手，偷东西被人逮到按进油锅里，来我这里上了药，一手的疤瘌继续去偷。这回是又得罪了谁？被打的没命……&rdo;

说着大夫就有些来气，下手力道大了很多。&ldo;真是死了都不亏！&rdo;

林艳顿时明白过来这熟悉在那里，第一次进城他偷过自己的钱。

当下就想转身就走，步子还没迈出门，大夫声音就响了起来。

&ldo;先把医药费结了再走。&rdo;

林艳到门口的步子又拐了回来，笑眯眯看向大夫：&ldo;我没走啊，上个厕所。&rdo;

原来是他？顿时有些憋气，最后那点同情心也随着风飘走了，林艳也是个孤儿也经历过那种少吃没喝的日子，可是她从来没打过偷东西的念头。人活着，有两只手，做点什么不好去偷东西？

&ldo;厕所在后面。&rdo;

大夫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门，看了眼林艳，意义深刻。&ldo;只有一个出口就是卫生所正门。&rdo;说完，他转身点燃了酒精灯烧着把锋利的刀，动作熟练的划开男孩身上的腐肉。

他硬生生从昏迷中疼醒，惨叫一声，异常刺耳。

☆、第二十四章

林艳好像是给自己惹了祸，认知到这个事实，她虽然之前有了被坑的准备，可一想到这个人还偷过自己的钱，就特别可恨。

林艳交了两块钱的医药费，大夫说：&ldo;一条命的钱，两块？&rdo;

林艳：&ldo;你可以救半条。&rdo;

大夫摆摆手，不耐烦道：&ldo;走吧走吧。&rdo;指了指昏迷不醒的男孩：&ldo;反正他会报答你。&rdo;

林艳：&ldo;……&rdo;

回到舅母家都晚上九点半了，小舅舅没睡捧着书凑在煤油灯下看书，听到门响就丢下书出来。林艳扎好自行车，看到小舅就说道：&ldo;你怎么还没睡？&rdo;

&ldo;等你回来下饺子吃。&rdo;

白粱笑的眯起眼，左脸有个不太明显的酒窝。

&ldo;怎么这么晚才回来？&rdo;

&ldo;妗子睡了？&rdo;林艳看了看上房的窗户是暗着的，拍了拍身上的雪才答道：&ldo;路上遇到个事，就耽误了一段时间。&ldo;白粱在厨房里烧火煮饺子：&ldo;快过来烤烤，很冷吧？&rdo;

林艳过去坐在灶台前，火光映红了她的脸，她回头看向小舅忽然开口：&ldo;舅舅，你教我识字吧？&rdo;

白粱一愣，看着林艳亮晶晶的眼睛，心里一阵发酸。顿了下，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