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松开孙渡的手,转过上半身,有些小心地从自己大衣的包里摸出一张纸。
&esp;&esp;孙渡看着他把那张纸展开,然后对着他念:
&esp;&esp;“手拉手让我们一直面对面
&esp;&esp;当在
&esp;&esp;我们手臂的桥下经过
&esp;&esp;永恒的目光那么慵懒的水波
&esp;&esp;
&esp;&esp;让夜晚来呵让钟声响
&esp;&esp;那些日子走了我还在”
&esp;&esp;谢傥重复念的主要是《波拉米桥》的另外一段。
&esp;&esp;孙渡听着就愣住了。
&esp;&esp;他念得很缓慢,和他每次晚上给他读诗一样,但是又有一些略微的不同。
&esp;&esp;孙渡听得出来,谢傥在尽力地抑扬顿挫,以此来表达情感。
&esp;&esp;他念的时候一直看着孙渡,很显然,这首诗他早就烂熟于心。
&esp;&esp;谢傥深蓝的眼是比平均深度只有5米的大运河深邃得多的海洋,晚霞在他的眼中飘荡,这一刻,他的眼里璀璨极了。
&esp;&esp;孙渡听着,就笑了出来。
&esp;&esp;“谢谢你,谢傥。”孙渡抓住谢傥的双手,他看着谢傥,眼中溢满笑意。
&esp;&esp;现在他们是真的手拉着手,面对着面了。而马上就有一座桥从他们的头顶掠过。
&esp;&esp;尽管不是法国的波拉米桥,而是一座小巧的戴尔学院桥。
&esp;&esp;谢傥收下手中的纸张,也望着对面的孙渡。
&esp;&esp;经过桥底的时候,光线有一瞬的昏暗,可是他们还是在此看见了彼此。
&esp;&esp;谢傥和孙渡在威尼斯逗留了远远不止一个星期。
&esp;&esp;这是一个瑰丽的地方,美得已经有几分脱俗的味道了。
&esp;&esp;二月的威尼斯其实是有一个狂欢节的。
&esp;&esp;但是孙渡和谢傥没有打算去,因为孙渡需要静养,经不起热闹。他们俩人看着也都还挺年轻,可是其实骨子里面都是两个老年人,本身也对喧嚣不感什么兴趣。
&esp;&esp;在一天凌晨五点左右的时候,孙渡迷糊间接通了远在c城的李玫的电话。
&esp;&esp;他办的是国际漫游,基本上国内的信息都收得到。
&esp;&esp;李玫大概是不知道他和谢傥在威尼斯,以为他们还在国内,也过的是上午11点——威尼斯与国内有6小时的时差。
&esp;&esp;听她的声音很兴奋。
&esp;&esp;孙渡也就没有打断她。
&esp;&esp;她笑得很开心,孙渡习惯性蜷缩在谢傥怀里,迷蒙之间都能听见她的笑声。
&esp;&esp;她笑得很爽朗,这可能是她过去二十几年都没拥有过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