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踩着地上的皎月华光,不知踱步几个来回,才终于下了决心,一鼓作气,戴上面具,撑窗翻出,很快就没入浓浓夜色之中,动作一气呵成,生怕自己又反悔。
&esp;&esp;安逢的院子防卫更严了,简直层层叠叠,好似逃不出的牢笼。
&esp;&esp;这么短的路,就连凌初都屏息走了至少两刻钟,后背汗湿一层。
&esp;&esp;义母竟给安逢加了这么多护卫?
&esp;&esp;凌初惊讶着,进了安逢的屋,他刻意驼身缩肩,掩藏身形,缓步绕过屏风,走向安逢床边,他上回已学到教训,故并不走近,在不远不近处就停步,轻轻敲桌三下。
&esp;&esp;“谁!”安逢闻声看去,见一个黑影立在不远处,“你?”
&esp;&esp;安逢抓起床边的剑,一脸慌乱道:“你又来做什么?”
&esp;&esp;凌初欲言又止,只默然站着。
&esp;&esp;安逢坐起身,神情渐渐警惕:“不是不干了吗?”
&esp;&esp;凌初见安逢瞪眼看他,初见确实新奇,可看书间墨痕
&esp;&esp;安逢根本就不想用新的玉势。
&esp;&esp;一是因为他本就有一根能用的,不必用另一根来路不明的东西。
&esp;&esp;二是他只是有时兴致上来,拿在手里蹭一蹭臀腿抚慰几下,用细的反而没意思。
&esp;&esp;倒是那卖书人,神神秘秘,无名无姓,叫他拿钱,却又没拿走一张银钱,安逢不知人来的规律,这些日子都不太敢做快活事。
&esp;&esp;一连两回都被人撞见做那档子事,安逢既是生气又是不安,生气那人的无礼,又不安于那人的武功实在高强,令他烦躁。
&esp;&esp;一个人能时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身边是件可怕的事,他睡不太安生,总盯着窗外,一有动静就坐起来,夜里醒来还要看上一两眼,摸摸紧闭的窗,动动关好的门。
&esp;&esp;他也在纠结是否将此事告知凌君汐,好及时与卖书人断了所有来往。
&esp;&esp;心中忧虑是睡不好的。
&esp;&esp;不出几日,安逢就精神萎靡,眼下微青,连看话本都会打起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