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臂又收紧了些,力道极大,似乎是想要将人牢牢地禁锢在血肉之中,再次重复。
“姐姐,不用担心我。”
纳兰镜闻抚摸着他的脑袋,望着这无边月色,久久不语。
……
阿年的登基仪式准备在二十日后,这些时日他都在宫中准备着,纳兰镜闻除去白日有自己的事要处理,几乎每晚都会进宫看他,而每次阿年都累得几乎睁不开眼,他身体不好,那些繁杂的仪式几乎耗了他所有的力气。
每晚她进宫,两人几乎说不了两句话,更多的时间是阿年靠在她身上,闭目休息,她便守着他,直到他彻底熟睡才离开。
后面有几日,纳兰镜闻一直忙于自己的事情,出了城外,实在抽不开身,没有去找他,直到她派去守在他身边的人带回他的信,她才惊觉已经有好几日没见他了。
后来下面的人来报,说这几日朝中人一直有意无意地提起子嗣之事,催促他选妃,甚至主动将自己家的女儿送进宫,说是怕他无聊,她们与他年纪相仿,陪他解闷,可所有人都知道,是为了他身边的那个位置。
许多人想得很好,登基前先培养感情,登基后赢面最大的便成了皇后,到时候整个家族都一举登天。
纳兰镜闻听了,眉头皱起,换下染上一身灰的衣服,便匆匆进了宫。
刚一进殿,便看到阿年弯腰捂着嘴,有些痛苦地干呕着,身边一个宫人都没有,应该是被他撤下去了。
他绝美的小脸此刻苍白透明,几日不见他似乎又消瘦了许多,宽大的衣服挂在他身上,空荡荡的,他直起身却因眩晕往后退了几步,落入一个柔软的怀中,熟悉的气息将他整个人包裹。
阿年有一瞬间的愣神,随即软下有些僵硬的身子,将脑袋靠在身后人的肩膀上。
头顶传来女人清冷淡漠的嗓音,细听却能听出其中的担忧。
“可是哪里不舒服?找御医了吗?”
阿年无力地摇了摇头,却没有回答,“姐姐已经许久未来见我了。”
纳兰镜闻蹙眉,将人调转过来面对自己,“到底怎么了?”
看着阿年因呕吐而浸出泪的眼角,“她们逼你选妃了?”
阿年不喜欢这个姿势,又朝着她怀中靠,对于纳兰镜闻知道这些事,他毫不意外,“还未登基,她们不敢正大光明地逼我。”
却也差不多了,每日都有人带着许多陌生女子来见他,就差明说让他必须选几个了。
“姐姐不必担心,入宫为妃对于那些女子来说,是侮辱,她们许多人不愿的。”
纳兰镜闻知道,将人抱起朝床榻走去,“哪里不舒服,我去让人找御医来。”
阿年拉住了她,轻轻摇头,“没有不舒服……”
“只是同那些人待久了,觉得恶心罢了。”
他双臂环住她的脖子,将脸埋进她的脖颈之中,贪恋地嗅着她的气息。
“姐姐许久未进宫了,阿年很想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