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走在路上的姬霜忽然察觉到身后多了一个人,不由自主的转过身,整把这夫妻你侬我侬的情景尽收眼底,视线正好和心然相对,杀气不由得从眼中蔓延开来,心然看到这一双冰冷的眼睛,不由得颤了一下,她怕她,她是真的怕她。
文渊察觉到了她的动作,疑惑的问:“怎么了?”
他的视线缓缓落到远处那一个单薄的身影上,烛火阴暗,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勉强看到她一双寒冷的双目,她看到文渊的视线落了过来,也不再多做停留,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文渊却有些惊讶,那双眼眸,是那么的熟悉,虽然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原因,只是……那么那么的熟悉。
姬霜慢慢的往前走,紧握的双拳似乎是想抑制住她内心的怒火,一个皇子的奴婢,居然……居然敢……她甩了甩头,翻身上马,奔着冥府而去。
文瑾坐在自己的屋子里,看着手上的玉镯发呆,羊脂玉镯成色通透,乃是上好的材料,价值不菲,这……是皇上钦赐,是她最珍爱之物。
不知不觉已经夜深。书阁里的烛火通明,她走进书阁,里面只有杜笙一人,他手里捧着手中的书,儒雅的样子活脱脱的就像一个书生。她缓缓走上前,从身后抱住他,侧脸贴在他的后背上。杜笙看着环在腰间纤细修长的手,微微一笑,轻声道:“这么晚了,怎么还往外跑。”
她深呼吸,轻声道:“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杜笙察觉到她的异样,拉住她的手:“出去走走。”
她点了点头,跟着他来到了街上,夜晚之中的街道依旧没有安静下来,酒楼勾栏的灯火依旧辉煌。杜笙带她来到了一个僻静一些的小茶楼,对坐在雅间里。
杜笙看着她,微笑道:“说吧,怎么回事。”
她凝眉,说:“明日我要和瑾娘一起进宫面圣。”
杜笙一愣,随即道:“面圣?”
“嗯……因为白马第一舞姬的名号,才要我去见他。”她一脸的不情愿。
他叹息了一声:“这……既然不能不去,不如去见见也罢。你不是见过陛下,他应该没认出你吧。”
她有些担忧地说:“我担心的就是这一点,他虽然没认出我,但是我怕他起疑心啊,即使他很少见我面具下的样子,又分别了很多年不曾见面,但是不代表他就会把我长什么样忘得一干二净啊。”
杜笙也是为难地说:“违抗皇命更不可能啊……”
她捂住头:“我觉得他应该认不出我。如果认出来……”
他一挑眉:“会怎样?”
她闭上眼:“会死吧……现在的所有都是在以为王室人员都已经被屠杀殆尽的基础上建立的。如果根本出了问题,那么那个人做出什么事来我都不稀奇。”
一个低沉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身体留着相同血液的公主你,能做出什么事来我也不奇怪呢。”
她听到熟悉的声音,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杜笙不动声色,看着秦羽言的身影缓缓从隔壁的雅间走了进来,他凤目微挑,盯着她:“殿下安好?”
她握紧双拳:“右相大人怎么也会偷听人说话了。”
“公主殿下一见到心上人瞬间忘记了基本的警戒,倒是赖上我了?”他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杜笙缓缓开口:“如果鄙人没记错。右相大人是文官吧。”
秦羽言微微颔首:“不错。”
“尚武之人在巫族面前尚不能完全隐去踪迹,而右相大人偏偏连她都能瞒过,大人的功底之深,鄙人真是难以估测。”
姬霜这才反应过来,对呀,他一直就在她身后,她怎么毫无察觉。
秦羽言整了整衣袖,缓缓笑道:“如果巫族真如神祇一般,现如今也不会沦落到这番境地,俗语自有一物降一物,杜大管家应当明白,哦不,在本阁心里,还是愿意称你为杜大将军。”
她盯着他,忽然发现了他领口处隐隐露出来的纹身,纹身似乎只是一个小角落,可以猜想出它面积遍布着他的全身,而且纹身上蕴含着某种力量“……你到底是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