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为什么能猜到吗?”
“………”
“我不相信巧合。”
“不懂你在说什么!”
郑若如摔开手,疾步快走。
丝毫不见之前步履蹒跚的样子。
许延麟一把拽出郑若如的手臂,戏谑着问道:“怎么,脚不疼了吗?”
郑若如脸色变了:“疼也不和你一起走。放手!我要喊人了!”
许延麟冷笑:“喊人?你别忘了,曹家渡是谁的地盘!”
街上随处可见带着枪的日伪人员。
曹家渡与英租界接壤。
因为这个缘故,两次上海事变,都没有受到战火波及。
反抗组织成员当然不敢太过张扬。
郑若兰慢慢镇定下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许延麟淡淡的说道:“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这么大的上海,没那么多的偶遇,除非……”
嘀嘀!
一辆斯蒂庞克轿车从街上疾驰而过。
开车的是面沉似水的蒋安安。
司机在一旁紧张比自己开车还累。
许延麟转脸对郑若兰说道:“除非,事先掌握了我的行踪!”
郑若如说道:“无凭无据,信口开河!”
“你是电话接线员,窃听用户通话,是一件极为简单的事情。我和武田少尉通话,你应该听到了全部内容,知道我今天要来曹家渡,事先等在这里,制造了这次偶遇,目的显而易见,你想接近我。至于说为什么接近我,只有你能给我答案。所以,郑小姐,你是想策反,还是要杀我?”
最后一句话,许延麟一字一句。
紧紧盯着郑若如的眼睛。
郑若如面色平静:“没错,只要我小心一点,避开领班的眼睛,偷听用户通话内容,不是什么难事。问题是,我每天转接上百个电话,怎么知道哪个是你呢?这位先生,到目前为止,我连你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就因为倒霉被你撞了,就要被扣上反抗分子五十万的的帽子吗?”
许延麟愣了一会,讪讪的说道:“是我想多了,郑小姐,非常抱歉,最近遭遇了一次暗杀,神经有些过敏,希望你原谅……”
郑若如截口说道:“看起来,您是一位大人物,我一个小小的电话接线员,不敢心怀不满,只希望不被当成反抗分子就好了,再见!”
说着话,她一瘸一拐来到路边。
坐上了一辆待客的黄包车。
目送黄包车走远,许延麟缓步朝东福酒楼走去。
其实,对郑若如看似有理有据的一解释。
许延麟连一个字都不信。
郑若如十有八九是反抗组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