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这两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以一种旁人会侧目而视的姿态游起泳来。
事实证明,蔺执不过是在岸上练了十分钟甩手姿势,作为教练的景砚要为自己这个仓促的课程付出代价。
蔺执的手一直拍到他头上,一次两次景砚还能忍,谁受得了一个大男人不停地攻击啊?
况且蔺执平日里会打球,手劲儿不是假的啊。
在蔺执刻苦练习时,景砚脑子嗡嗡的。
他实在没办法再靠近这个人型螺旋桨。
“大哥,你自己练,我脑袋再拍下去不用要了。”
蔺执停了下来,摸了摸景砚捂着头的地方,“抱歉抱歉。”
“……你摸狗呢?”
“哎哎不敢,你可别这么诋毁自己。”蔺执皮了。
景砚看着蔺执带着游泳镜咧着一口大白牙,要多丑有多丑。
“你把泳镜摘了。”
“干啥?”
“先摘了再说。”
蔺执乖乖地把泳镜摘了,是个天真无邪的大男孩。
还未反应过来,景砚的手已经开始挠他痒痒。
“我靠哈哈哈哈哈哈停停停哈哈哈你哈哈哈哈——”蔺执在泳池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
他最怕痒,而景砚似乎非常清楚他最怕中的最怕在哪儿。
“我哈哈哈哈我腰哈哈哈哈哈哈别挠了哈哈哈哈——”他左避右避,眼睛被自己拍上来的水花糊得睁不开。
景砚毫不心软,在蔺执断断续续的求饶声中继续孜孜不倦地进攻着对方的后腰。
让你皮,让你打我,我挠死你。
蔺执被挠得腿软,一把栽到泳池里。
景砚眼捷手快地想扶住他,结果刚好叉住他的咯吱窝,蔺执笑得更惨了,一边下沉一边挣扎,喝了几口水。
没办法,只能将他整个人搂起来。
蔺执还闭着眼睛,傻兮兮地笑着,泳帽也玩得掉了,头发乱糟糟地堆在头上。
他就在景砚的臂弯里。
很近的距离,景砚从来没有过跟清醒的蔺执如此近的距离。
蔺执的睫毛真的很长,鼻梁直挺,嘴唇红润。
他的眼型很漂亮,眉毛比较浓,但是修得很漂亮,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大男人会搞这种东西。
他的嘴巴微微张开喘着气,嘴露出洁白的牙齿,喉咙制造着象征快乐的声响。
朝气蓬勃,如同骄阳。
那双眼睛睁开的一刹那,里面含着笑出来的眼泪,水水润润的。
虹膜在阳光的折射下显现出剔透的浅褐色,他还能看到中间黑色的瞳孔。
清澈到像山涧偶然发现的,人迹罕至的小溪。